女兒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做的!
這可是大臉寶的千古名言了,只是,這句話說的有多讓天下女兒家感動,就有多為世道所不容。
晴雯被賈母點了名字之時,那眼神,表情,獨孤策可都看在眼里,他也不想強人所難,可大臉寶的那番話說的實在是過了,倘若獨孤策當時拒絕了,一來賈母跟前沒法交代,二來反倒是顯得他怕了那個大臉寶。
既然如此,就只有笑納了!
畢竟,誰也不會嫌自己的女人多!
陪著賈母說了一下午的話,又一起用過了晚飯,獨孤策這才帶了襲人,還有剛過來的晴雯兩個到了賈母為他安排的小院。
走進院子,獨孤策又是一陣感嘆,在汝陽郡公府上,他身為嫡長子,住的也不過是個兩進的院子,如今不過是在榮國府小住幾日,雖說院子還是兩進的,可裝典,布置,遠遠要比他的那個院子精致許多。
“大爺!今晚誰來職夜!”
一進院子,襲人便問道,聽她的語氣,獨孤策都覺得酸溜溜的,看起來不管是個多賢惠的人,吃醋當真是女人的專利。
單論模樣長相,晴雯顯然要在襲人之上,原先在獨孤策身邊侍候的,只有襲人一個,如今多了個晴雯,襲人心里產(chǎn)生危機感,似乎也很正常。
獨孤策轉(zhuǎn)身,看著兩人,襲人的目光閃爍,晴雯則紅了臉,身子僵直的站在一旁,眉宇之間帶著倔強。
還真是個勇晴雯,不過此刻,獨孤策倒是覺得把“勇”字換成一個“莽”字要更加貼切,大戶人家的丫鬟婢女,哪個敢給主子甩臉子的。
想到《紅樓夢》原著中,晴雯不單單敢當著王夫人的面訓斥大臉寶院子里的小丫鬟,還跟著襲人,王保善家的吵架,就連大臉寶,她也時常不給好臉色看,甚至連王夫人都敢頂撞。
“今夜不用了,你們兩個也是許久不見了,今晚你們住在一處,也好說說話!”
獨孤策說完,便轉(zhuǎn)身進了屋,只留下襲人,晴雯兩個面面相覷。
襲人雖然不及晴雯聰慧,可勝在心細,一眼就瞧出了晴雯臉色不對,不禁嘆了口氣,拉著晴雯的手,進了西廂房。
一進屋,襲人便道:“好妹妹!你今日這是怎地了?”
晴雯一轉(zhuǎn)身,獨自坐在床上,冷著一張臉,道:“姐姐說的好奇怪,我又能怎地?”
襲人和晴雯當年也都是一起在賈母跟前侍候的,她被賞賜給獨孤策,也不過才不到兩年多,當初在榮國府上時,兩人關(guān)系也十分親厚,只是后來她走了,這才生疏了些。
晴雯的性子,襲人還能不知道,走上前,坐在晴雯身側(cè),道:“妹妹還要瞞我,當年我們在老太太跟前服侍的時候,住在一處,什么話不說,難不成現(xiàn)如今倒是生分了,我也知你的心思,可我們做奴婢的,又有哪件事能自己做得了主,你不愿跟著大爺,想要去寶二爺院子,難道我還看不出!”
晴雯聞言,一時間慌了,急道:“誰說我想去寶二爺房里了?!?br/> 襲人拉著晴雯的手,道:“好妹妹!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誰還能看不出,你叫我一聲姐姐,我自然也當你是妹妹,還是要勸你一句,像我們這等身份,生死都由不得了,還能挑三揀四的不成,況且,大爺又有哪一點比不上寶二爺?shù)?!?br/> 晴雯掙脫開,轉(zhuǎn)過身,冷聲道:“姐姐說這些話給我聽,難不成是來臊我的,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橫豎不過是侍候人的,管他是獨孤家的大爺,還是榮國府的寶二爺,老太太將我給了誰,我就是誰的奴才,倒是不用姐姐好心來教,聽姐姐這話,難不成這天底下就姐姐一個是心里裝著主子,會侍候人的!”
襲人聞言,卻也不惱,只是勸道:“好妹妹!你這么說可當真是屈了我的心,我一字一句可都是為了妹妹著想,既然被老太太給了大爺,無論生死,將來都是大爺?shù)娜肆?,妹妹日后如何,還不是大爺一句話的事,今日妹妹擺臉色給大爺看,日后還能有妹妹的好處!”
襲人說著,語氣也不禁急上了幾分,她方才雖然也因為來了個晴雯,心中泛酸,生怕獨孤策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可話說開了,她倒也不覺得如何了,好歹她與晴雯是舊相識,日后在獨孤策身邊,還能相互幫扶著,倘若是個不知根底的,一味在獨孤策跟前爭寵,那才窩心呢。
“當初我在老太太跟前時,也覺得寶二爺好,天底下的主子,當真沒有像寶二爺那般待下人和氣的了,可自從跟了大爺,才明白,性情再好,難道還能護著我一生不成?!?br/> 襲人說著話,突然聽到一陣抽泣聲,忙扳著晴雯的肩膀,見她已經(jīng)是淚流漣漣,嘆了口氣,將晴雯拉入了懷中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