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br/> “吧嗒?!?br/> ……
狹小昏暗的屋子里彌散著令人窒息的旱煙味,吳雙走進去的時候,差點沒被熏死,她的眼淚直接被嗆了出來,
“爹,您沒事兒窩在家里抽這么些旱煙干什么?”
吳雙捂著鼻子搶過老吳頭手里的煙桿子。
老吳頭眼睛迷迷糊糊,好像是醉了一樣,他嘴里碎碎叨叨的,“閨女啊,聽我一句勸,這武者啊,咱們高攀不上,可千萬別一門心思陷進去了?!?br/> “這幾天,爹也看出來,你啊指不定就被哪個小兔崽子迷了心竅?!?br/> “家里的山參不好賣,你這幾天在攤子那也是魂不守舍的,到時候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啊?!?br/> 老吳頭說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后語,可吳雙還是聽得出來,爹反對她和武者有關系。
“知道了,爹,你趕緊出來吧,屋子里都快被你的旱煙給點著了?!?br/> 吳雙好說歹說,終于把老吳頭拽出來。
老吳頭晃了晃腦袋,就走出了小院子。
“爹,你去哪???”吳雙趕緊問道。
“爹去看看病?!崩蠀穷^鼓囊著鉆進了小巷子里。
吳雙無奈地搖搖頭,她看了看頭頂?shù)慕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已經(jīng)過去九天了。”
就在昨天金榜上開始出現(xiàn)黑色的名字,而且再也沒有亮過,恐怕是已經(jīng)死了的,鉅壽城每天都在議論,這金榜進行到現(xiàn)在,終于有人開始死亡,這對那些賭徒而言,是大好事,可是對無雙而言,卻讓她終日提心吊膽,惴惴不安。
鄧四爺跟往常一樣背著藥箱準備出診,臨街有個寡婦最近心氣上不來,悶得慌,總要他去,他拖了幾天,今天終于有時間去看看。
他剛出門就被一個大手拎住了肩膀,
“鄧四爺,別來無恙啊。”來者聲音混沌不堪,像是嗓子里有一口濃痰吐不出來。
鄧四爺剛準備回身扇一巴掌,聽到聲音立馬就放下了手,然后滿臉堆笑,任由自己被抓著轉(zhuǎn)了個圈,
“吳大爺,您這是不是要來我這兒治治嗓子?我這兒可有些草藥,療效還可以?!?br/> 來者就是老吳頭,他五十歲的樣子絲毫看不出竟有這么大的力氣。
“我的鄧四爺……”
“別別別……我哪敢在您面前自稱爺啊,喊我小鄧就行?!编囁臓斶B連擺手。
老吳頭拍了拍鄧四爺?shù)募绨?,“我今天找你,是有事情問你,聽說前段時間你救了一個人。”
“瞧您說的,我不就是這本事嗎?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鄧四爺眼睛余光盯著老吳頭的巴掌,生怕他一言不合就糊上來。
“別給我打馬虎眼,那人是誰?”老吳頭一瞪眼,嚇得鄧四爺趕緊后退兩步。
“吳大爺,您說的是哪個???我這救人太多,記不住啊……”
鄧四爺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吳頭一巴掌撈了過來,“你是不是想被我扇幾巴掌才能說?”
“我說,我說……”鄧四爺趕緊用手護著臉,“這不是您那寶貝女兒喊我救的嗎?我哪敢不救啊?!?br/> “屁話,我問的是這個嗎?”老吳頭瞪起眼來,嚇得鄧四爺都不敢抬頭,“你救的那小子是什么來路?”
鄧四爺抱了抱懷里的藥箱,“吳大爺,您確定要知道?其實不說出來反而更好一些?!?br/> “廢什么話?你要是敢跟我耍心眼,可別怪我不顧二十年的情分?!崩蠀穷^直接把鄧四爺拎進了院子里。
“我這也是為你好啊,要是你知道了,恐怕我們二十年的情分才要就此斷掉啊?!编囁臓斏裆g似在掙扎,他不想說出那個名字。
老吳頭不耐煩了,“你再不說,信不信我擰斷你的脖子?”
這一下子可把鄧四爺給逼急了,“你倒是擰啊,你嚇唬了我二十年,怎么的,今天準備直接弄死我???”他粗著脖子吼道,“我告訴你,老吳頭,我喊你吳大爺是因為二十年前你救過我,要不然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