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又沒錢?”
“你小點聲,別讓孩子聽見?!?br/> “怎么,你還怕丟臉?當初是誰哭著喊著非要嫁給這個窮鬼!幾十年了,他連個住的地方都沒給你,我們余家的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
巴掌大的小院子,充斥著小姨刺耳的聲音。
白酥心就在隔壁聽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坐起身,撕掉臉上的面膜扔到垃圾桶,透過窗戶剛好可以看到母親余香梅的身影。
余香梅很瘦弱,面對小姨的咄咄逼人,好像風一吹就能把她刮走似的,臉上的表情羞愧又悲切。
她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是小姨余佟的,因為手頭上沒錢,已經(jīng)欠了小姨好幾個月的房租。
每個星期小姨都會來,每次來都要把母親大罵一通,一直罵到她過癮了才肯走。
“你……你再等等,過段時間你姐夫發(fā)了工資,我就讓他給你。”余香梅說的很小聲,生怕讓白酥心聽見。
可院子就這么大,白酥心想不聽見都難。
“等?姐姐,我都等了幾個月了,從搬進來到現(xiàn)在,你一分錢都沒有給我!”
小姨拔高了音量,伸手狠狠推了一把余香梅。
余香梅沒站穩(wěn),整個人往后摔去,她本就大病初愈,這一摔下去,好半響都沒爬起來。
白酥心“騰”的一下站起來,她原本在屋子里泡腳排汗,此刻鞋也顧不上穿,光著腳就沖了出去:“余佟,你再動手一個試試?”
她把余香梅扶到一旁石凳上坐下,轉(zhuǎn)身對著余佟。
余佟被一個小輩嗆聲,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怒罵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跟我叫板?你媽媽不中用,生了你也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一家子窩囊廢!有本事你再去自殘一次啊!”
白酥心臉色一沉,抬手就想給她一巴掌,還沒打下去,后面余香梅就扯住了她的衣服:“心兒,別動手,她是你小姨?!?br/> 余香梅面色慘白,說話氣喘吁吁的,白酥心看得不忍心,但余佟這么囂張跋扈,不打她一頓都對不起她這暴脾氣!
停頓了下,白酥心還是收回了手:“房租我明天就給你,現(xiàn)在馬上從這里滾出去!”
“呵,鬼門關溜了一圈,這脾氣都不一樣了,到底是當演員的,千變?nèi)f化呀!”余佟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咧嘴一笑:“明天你哪來的錢?。吭摬皇怯职裆鲜裁创罄习辶税??這回可千萬小心點,別讓狗仔拍到才行……”
聽她說起這些不堪的話,余香梅氣得險些暈倒,白酥心低頭看了看腳,轉(zhuǎn)身進了房間,下一秒端著洗腳水沖出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如我給你洗洗吧!”
話說完,她端起水就朝余佟潑去,余佟眼見情勢不對,大叫一聲,撒腿就往外跑,跑過院門還差點跌了一跤,白酥心追到院外,把剩下半盆水嘩啦一下澆出去。
然而……并沒有澆到余佟身上,而是劈頭蓋臉的把兩個路人潑了個透心涼!
那兩個路人西裝筆挺,模樣兒英俊帥氣,尤其是站在前面的男人,一身黑色的高定西服,
湛白的襯衣,打著深色領帶,身材修長而有料,往陽光下那么一站,夕陽傾斜,將他照得美不勝收。
他五官雋秀絕倫,即使渾身被水淋濕,也絲毫不影響那超高顏值,只是他看過來的目光相當犀利,刀子一樣射在白酥心的臉上,深邃的眼睛里,透著不可一世的清冷。
如果眼神能殺人,白酥心只怕已經(jīng)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