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修氣喘吁吁,汗水混著血水滴滴掉落,緊握雙錘的雙臂雖然已經(jīng)開始微微顫抖,但卻不敢有任何松懈,他的瞳孔被憤怒侵染,卻還夾雜著一絲怨恨,他恨自己為何如此弱小,平日里驕傲自大,以為自己是門派中的佼佼者,心底還有一絲優(yōu)越感。然而,現(xiàn)實此時擺在自己面前,原來真的如李風所說,“世界之大,要走出去看看。”
賀修望向空中如修羅般恐怖的秦淮南,問:“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秦淮南不介意在賀修臨死前問幾個問題。
“為什么你給我舅父的虔心玉會吸收他的精血?”賀修說。
“你的同門師弟陸照讓我給你一點懲罰,你人又不在盛涇門,我只好對你身邊的人下手了!只是一時想不到好的手段,只好將師父給我的虔心玉送給你舅父了!”秦淮南說的很隨意,甚至夾雜著調(diào)侃的語氣。
“果然是他!”賀修心頭冰涼,僅僅當初一個小小的沖突,就能讓陸照如此嫉恨?甚至對自己的家人動手?!拔也荒芩溃 辟R修深深呼吸,調(diào)整狀態(tài),暴虐的靈氣緩緩收入體內(nèi),凝聚在心竅處。
這是師父閔柔傳給他的保命絕技“竅心玲瓏訣”,此絕技是將全部靈氣歸入心竅之中,激發(fā)心竅潛能,提升泵血量,瞬間壯大經(jīng)脈強化肉體,力量和速度都會有質(zhì)的飛躍。但是有很大的反噬,而且只能持續(xù)一分鐘。賀修從來沒有使用過,所以他只知道反噬的可怕,可到底可怕到何種程度,他就不清楚了。
隨著靈氣的內(nèi)斂,賀修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如燒灼般滾燙,整個人的身體開始冒出蒸騰的熱氣,滋滋作響。“還不夠!怎么辦?”賀修有過和秦淮南交手的經(jīng)驗,清楚懸命線穿透身體的力道,所以當他將全身的靈氣歸入心竅后,身體的變化依然無法阻擋秦淮南的攻擊。
就在這時,賀修的腦海中響起了前幾天無意中聽到的李風對姜仁寶所說的一句話:“一般情況下修士修煉,只是從大自然中吸收靈氣,卻不知自己所持的兵器在日久的伴隨殺戮中,也會慢慢產(chǎn)生相當于靈氣的器魂!當命懸一刻,實在沒有足夠的靈氣支撐你去抗敵時,器魂也是可以吸收為己用的,不過兵器也就毀了!你說是命重要還是兵器重要?所有真到了那一刻,你也不要死腦筋!器魂是可以感受到主人的心念的,如果它甘心為你所用,是絕對不會抵抗你去吸收的!”
賀修當時還覺得荒謬,此時卻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句話。他將目光放在緊握手中的雙錘上,失去了靈力的支持,雙錘的色彩黯淡了許多,但依然厚重。空中的秦淮南已經(jīng)落在了屋頂之上,他俯視著賀修,看到他包裹在體外的靈氣消失,跪在那里發(fā)呆,以為賀修已經(jīng)放棄抵抗,于是嘴角的笑意迅速漫延。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賀修身體的變化,“還有什么問題,可以一并問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個明白!”
“我的四個師兄弟都死在你的手上?你們在哪里遇到的?”賀修面前雙錘內(nèi)的器魂順著錘柄涌入他的體內(nèi),暴虐的殺意侵蝕他的腦海,他不由地搖了搖頭努力保持著一絲清明,一頭頭被他斬殺的兇獸幻影在他的眼中一一浮現(xiàn)。而體內(nèi)的血氣似乎也被器魂影響,開始在他的經(jīng)脈中瘋狂亂竄,經(jīng)脈竟然出現(xiàn)絲絲裂痕。賀修雙目充血,在雙錘微光的映射下顯得格外猙獰。他顫抖的聲音背后隱藏的是活下去的意志,在這股意志的控制下,龜裂的經(jīng)脈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