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走了一路,都沒有再說話。君久墨抱著樓漪染,安安靜靜地走著,眸子卻是越來越深沉。
“反正我們不戳破,他們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動作。不就是比耐心嘛,我們有的是耐心,對不對,夫君?”樓漪染突然粲然一笑,滿腔釋然地看著君久墨。
君久墨聞言微微一愣,卻也跟著笑了起來:“恩!對!”
樓漪染又重重打了個哈欠,這次便是徹底地睡著了。
難得沒有人打擾,也不必擔心被人算計,樓漪染這一覺可是睡得格外的踏實。君久墨不喊她起來,她甚至可以一動不動地繼續(xù)睡一覺。
一開始君久墨還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后來看她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下,索性每日的洗臉、漱口、吃飯、喝水的活都幫她做了,讓她能夠安心地躺在床上睡覺。
樓漪染這一覺可是著著實實睡了三日。
其間有不少人前來探望,卻都被君久墨給回絕了。
如今風晉已經(jīng)找回來了,劉家的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個人是君久墨派到府里來的。也因此,對君久墨便更多了幾分探究。
劉大夫聽說樓依然回來了,當晚便從劉府搬了出來,連夜趕到迎往客棧來探望樓漪染。
張毅也來過幾次。他如今人就住在迎往客棧中,雖日日愁眉不展,卻也已經(jīng)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唉聲嘆氣的了。
晉逸來過幾封信,君久墨拆開看過之后,只撿其中重要的事情與樓漪染說兩句,至于晉逸故意寫下的其他的關(guān)于想念的話題,君久墨自動篩選掉了,避而不談,卻每每收到晉逸的信之后,都是沉著臉。
晉逸在臨邑城的時候,這兩個人就不合,總是掐來掐去的,收到晉逸的來信,君久墨臉色不好,樓漪染也并沒有在意。
她又困得要死,聽了君久墨說了這些之后,連腦子都不愿意動一下的。
這日,她剛醒沒多久,正坐在桌子前,難得地清醒著陪君久墨用餐。外面風晉來報:“肖衍公子和阿朱姑娘前來探望夫人。”
樓漪染疑惑地看看君久墨:“他們怎么來了?”
君久墨一聽到“肖衍”的名字,臉色沉得更黑了,仿佛隨時都能滴下油來似的。他輕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樓漪染看君久墨的神色,就知道,某位帝君大人又掉進醋缸里出不來了,只能無奈嘆息一聲,對君久墨吃醋的能力表示佩服。
男人的醋,他吃。女人的醋,他也吃。她喜歡、感興趣的人的醋,他吃。她不喜歡,甚至討厭的人的醋,他怎么也吃啊?
樓漪染翻了個白眼:“親親夫君啊,我問問你,這天底下,可有誰的醋是你不吃的?你告訴我一聲,我瞧瞧這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br/> 君久墨連想也沒想,便直接說道:“你?!?br/> 樓漪染一愣,這次真的是完全無話可說了。她仰天又翻了個白眼。好吧,當她沒問。這天底下,就沒有一個人的醋,是這位齊夏帝君不吃的!她算是看明白了!
樓漪染不再理會君久墨,低下頭開始扒拉起了碗里的飯菜。她不說話了,吃飯總可以了吧?
君久墨笑了笑,給樓漪染夾了一筷子青菜:“別光吃肉,多吃點兒青菜,對身體好。”君久墨溫柔地道。
樓漪染撇撇嘴,將君久墨夾給她的青菜咬在嘴里,咬的蹭蹭地響,好像那顆青菜是君久墨似的,要將他咬爛了,嚼碎了。
君久墨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不由得好笑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也低頭繼續(xù)吃著飯,不再說話。
門外的風晉半晌沒有得到屋內(nèi)兩人的回應(yīng),只能站在門口等著,不明白這兩位主子是什么意思。
過了許久之后,屋里還沒有半點兒動靜。風晉不由得心生疑惑,敲了敲房門,又說了一遍:“主子,肖衍公子和阿朱姑娘前來探望夫人,您看......”
君久墨的聲音此時終于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帮L晉,你如今當差是越發(fā)不用腦子了。讓安歌去。本君沒空!”
風晉被自家主子批評了一句,只覺得委屈,想想,卻還是沒有太明白君久墨的意思,卻又不敢再問,只得退了下去,找安歌了。
而屋子里的兩個人此時早已經(jīng)吃飽喝足了,正一個抱著一個靠在軟榻上,從臨街的窗口朝街上看去??粗藖砣送慕值?,樓漪染突然起身,拉著君久墨的手:“夫君,走,逛街去?!?br/> 君久墨看著她突然來的精神奕奕,不由得覺得好笑。一個一連睡了三日三夜的人,此時精神自然是好的不得了。
起身,兩人便從后院的窗戶跳了出去,從迎往客棧的后門出了門。畢竟前門那里,阿朱和肖衍可能還在那里等著。
剛從后門出來,兩個身影便迎了上來。
一個一身紅色紗衣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形,溫婉中透著幾分嫵媚,溫和中卻又透著幾分凌厲果斷。這人正是樓漪染所認定的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美女,阿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