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君久墨一字一頓說完,樓漪染抽了抽嘴角,有些哭笑不得。
“......我君久墨以齊夏帝君的名義起誓,今生只娶樓漪染一人為妻,若違此誓,甘愿接受天道懲罰......”
她是有些感動的,可是哪有人頒布圣旨起誓的?而且,這道圣旨一傳出去,她恐怕就成為整個齊夏女人的公敵了吧?
君久墨可是個黃金單身漢、鉆石王老五!自古以來,擠破腦袋想要擠到帝王身邊的女人數(shù)不勝數(shù),后宮爭斗不斷,在那座金碧輝煌的牢籠中,卻始終有人前仆后繼。
一名紫衣侍者領(lǐng)了旨就要去宣布,樓漪染連忙喊道:“等等!”
“怎么?”紫衣侍者停住腳步。君久墨低頭看著懷里的女子,蹙了蹙眉。
從君久墨的懷中退出來,因?yàn)閯偛拍莻€擁抱而導(dǎo)致的臉部殷紅這會兒也已經(jīng)消退了下去,樓漪染察覺到君久墨的不悅,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君上啊,那個,我知道你的意思,這圣旨,咱就不用發(fā)了吧?”
一個趙雨已經(jīng)夠讓她心煩的了。她實(shí)在不想去應(yīng)付天下成千上萬的女人的圍攻。
君久墨的眉頭皺得更深:“為什么?”難道,她還是不愿信他,還是要走?
樓漪染哭喪著臉:“你這圣旨一下,我可就成了天下女人的公敵了,這以后的安逸日子,還能有么?”
穿越異世,她以為能擺脫以前忙碌的日子,好好休息休息的。可要是度假的時候,時不時就竄出來一個女人來煩她,那她還有什么好心情享受這難得的假期???
聽她不是說要走,君久墨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眉梢眼角都蘊(yùn)滿了笑意:“放心,本君會護(hù)著你的?!?br/> 他從未將任何女人放在眼里,這會兒哪里會在意她們的存在?又怎么會讓那些女人打亂他的計(jì)劃。
只要圣旨一下,這個女人就是他君久墨的,自此,烙上了他君久墨的印記,不管她走到哪里,都只能是他君久墨的女人。
樓漪染哪里知道君久墨竟然抱著這樣的心思,心里還想著要勸勸君久墨,君久墨已經(jīng)一個眼神,示意紫衣侍者盡快去傳旨了。
“那個,君上啊,咱能不能打個商量......”樓漪染抬著頭,誠懇地看著君久墨。
君久墨笑看著她:“沒機(jī)會了。”
“誒?”怎么就沒機(jī)會了呢?這次,他又沒有給她機(jī)會,她更加沒有反對啊。怎么就沒機(jī)會了呢?樓漪染想不明白了。
君久墨的眼睛向她身后看了看:“人已經(jīng)走了?!?br/> 樓漪染扭過頭一看,果然紫衣侍者中少了一人。樓漪染頓時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頹喪地轉(zhuǎn)回頭來,耷拉著腦袋,整個人看上去分外沒有精神。
鼻子一吸一吸的,樓漪染覺得自己的生活真是有夠悲催的了。穿越異世也就算了,反正她在哪里都沒有什么牽掛,還可以適應(yīng),就當(dāng)是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旅游了。
遇到君久墨這個暴君也就算了,好歹這個男人多金又有錢,長得還帥,她也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可是,為什么要給她一個勉為其難的同時,卻讓她成為了女同胞們的公敵?嗚嗚嗚,她可不可以退貨啊?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遠(yuǎn)處平原盡頭的城門也已經(jīng)打開了。早起的兵士們換了班,打著哈欠打開城門,迎來送往。
一行人除了樓漪染和君久墨外,身上都掛了彩,衣服都站滿了血塵,看上去有些狼狽。這樣的一行人,若是一起出現(xiàn)在城門口,定然會引起不小的騷動。
樓漪染的衣著太過古怪,只要往那里一站,便足以吸引無數(shù)驚奇打量的目光。
君久墨一身墨韻云錦,周身的氣勢便足以將所有人壓倒性臣服。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是焦點(diǎn)。
所以,最后,一行人在紫衣侍者中挑出一個受傷不算太重,衣服看上去還算干凈的先行進(jìn)城買衣服。
那位紫衣侍者拿著買好的衣服出了城,一行人換過衣服之后,便齊齊進(jìn)了城門。
魏州都城,臨邑。
一進(jìn)城門,在城門口的稅官處交了人頭稅,領(lǐng)了稅牌,一行人便以商人的身份住進(jìn)了城中一家名為迎往客棧。
客棧門口是一副有些落色的紅色對聯(lián),左邊一聯(lián)是“喜迎貴客到”,右邊一聯(lián)是“客官您走好”。
樓漪染看了看那副對聯(lián),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她雖然對于對聯(lián)并不太懂,但好歹也吸收過中華五千年文明智慧的結(jié)晶,正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這副對聯(lián)意思雖妙,卻算不得對聯(lián),該是兩句打油詩才是。
因?yàn)檫@會兒時間還早,客棧中,并沒有多少人,只有幾個早起的住客稀稀落落地坐著,安靜地用著早點(diǎn)。
小二還在忙著擦桌子,掌柜的站在柜臺后面核對著昨日的收支。
見這一行人進(jìn)來,小二將抹布往肩膀上一搭,便迎了過來:“幾位客官好,是打尖兒,是住店???”
仿佛自古以來的客棧小二都用著同一句開場白,樓漪染聞言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了一聲。
因?yàn)榘才抛∷薜氖虑橐话愣际墙唤o侍者去辦,所以,君久墨和樓漪染二人走在中間,前面擋著兩個侍者,店小二一開始倒是沒有看見兩人。
這會兒聽到笑聲,朝兩個侍者身后看去,不由得看呆了眼。
站在那里的兩個人,一個身著墨色錦袍,錦袍雖是普通富貴人家都穿的起的布料,卻難掩一身華貴。那男人一張臉上,面無表情,劍眉星目,雖只是平靜地一撇,卻讓人從心底里升起一絲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