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漪染既然不管,肖衍只能自己上前去查看。見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突出來。又上前兩步,這才看得越發(fā)清楚了:“這里應該就是機關所在了。”
肖衍心中一喜,面上卻還是冷冷淡淡的,不動聲色。他心中其實也在為方才發(fā)生的事情而感到后怕,此時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卻還是不怎么敢肯定,只能又上前兩步,手朝身后的一人伸出:“劍?!?br/> 那人將自己的佩劍遞了過去。
肖衍將劍拔了出來,用劍尖朝著那處凸起的地方戳了戳。剛一用力,那處凸起便陷了進去,緊接著,只聽到一聲聲轟隆之聲,兩邊的槍斃突然從中間分了開來,一半往上,一半往下。
而原本干干凈凈的地面,此時卻如方才一般,有無數(shù)螞蟻爬了出來。
肖衍擰著眉頭,朝兩邊看看,目光轉向樓漪染。
在轟隆聲響起的瞬間,樓漪染已經朝左右兩邊都看了一遍。見那些螞蟻似乎是受到了震動,如潮水一般又爬了出來,而且這次的勢頭顯然比方才還要大,螞蟻的數(shù)量也更多了,樓漪染眸子一瞇,咬了咬牙:“夫君,走哪邊?”
君久墨朝兩邊看看,卻也是一臉的凝重,搖了搖頭。
樓漪染抿了抿唇:“夫君,你信我么?”
君久墨自然地點頭。
樓漪染微微一笑,便朝右邊的墻壁沖了過去:“風晉,跟上!”
肖衍見樓漪染拉著君久墨往右,連忙也叫道:“跟上!”然而此時,早已經有不少人因為防不勝防,以至于再次被這一片黑色的浪潮覆蓋,然后,在這人世間,竟是連骨頭渣也不曾剩下了。
肖衍來不及多想,也不能猶豫,迅速地跟著樓漪染和君久墨的身影竄入右邊的墻壁,然后一直往前飛奔著。
跑了許久,樓漪染回頭往后面看了看,那扇墻壁已經緩緩地合在了一起,哪里還有半點兒的痕跡?
樓漪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卻不敢放松警惕。
“呼!終于安全了!”有人感嘆一聲,抬起頭來看看周圍的同伴。
肖衍帶來的人足有三十人,可是如今卻已只剩下十人而已。
樓漪染冷笑一聲:“安全?連那些行軍蟻都不敢靠近的地方,只會有更大的危險等著,怎么可能安全?”
她的話剛說完,便聽到一聲慘叫。
眾人一陣驚恐,尋聲望去,卻什么都沒有看見。而方才數(shù)過人的那個人,此時卻驚叫了一聲:“少了一個人!”
周圍的空氣一片陰森,在夜明珠瑩潤的光澤下,這片漆黑的空間,只讓人覺得仿佛置身無間地獄一般,仿佛隨時都可能經受著上刀山、下油鍋,甚至更可怖的懲罰。
樓漪染抿了抿唇:“風晉,跟緊了!”
風晉應了一聲。
之后還會遇到什么樣的危險,誰都預料不到。他們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時刻保持著警惕,才能稍稍保證自己還有性命去見識下一處危險的所在。
樓漪染卻不由得心驚:“不知道這墓葬的主人是誰,怎么會用如此陰毒的方法來布置自己的墓葬。若是按照這樣的思路來看的話,這墓葬的主人恐怕并沒有給任何一個進來的人生路。最后,恐怕連出口在哪里都是找不到的。甚至,也許,這出口本就是不存在的。”
眾人聽她這樣說,不由得都暗自心驚。方才那一群螞蟻,便已經叫人尸骨無存了。若是再繼續(xù)往下,若是危險更大的話,那他們這些人,恐怕真的是有來無回了。
一群人不由得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又是一聲慘叫,眾人只覺得這一聲慘叫簡直比地獄的鬼哭還讓人覺得陰森恐怖。頭發(fā)都已經豎了起來,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叫囂著陰涼。
肖衍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心中對樓漪染這話是認同的。但是,面對自己帶來的這些人,他卻不能任由他們心生退意,也不能讓他們生了膽怯的心。
在這樣的地方,越是怕死,只會死得越快。
“但也不代表沒有。興許,這墓葬的主人別有用意,也是說不定的?!毙ぱ芊瘩g了樓漪染一句。然而,這番話隨時對著樓漪染說的,其實卻是在對自己帶來的人說的。
他們才剛剛進入墓葬,他帶來的三十個人,便只剩下了八個人。就連他的心中都不免生了敬畏,更何況是這些人。
但是他們不能退縮,他們已經無路可退,只能前進!
樓漪染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么,不由得扭頭朝君久墨吐了吐舌頭。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只要君久墨在身邊,不管心中想著什么,都會不由自主地說出來。唉,這習慣果然不好?。∫院蟮煤煤米⒁庾⒁饬?。
“恩!你說的也是的。也許里面并沒有外面那么……變態(tài)呢?”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樓漪染只好說些安慰人的話,即便她心中是不屑于這樣的話的。她心中寧可相信以后會更危險,也不會讓自己覺得會更加的安全。
準備充分了,若是更安全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如是危險了,她也不必覺得恐慌害怕。做好萬全的準備,總是最必要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