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漪染轉(zhuǎn)頭去看肖衍和阿朱,卻見兩人目光清明的看著自己,同樣不是血族血脈,為什么肖衍和阿朱卻比她清醒的要早呢?
她并不覺得自己的意志力比這兩人差!
樓漪染奇怪地想著。
此時,頭腦已十足清醒,再去看那灣藍(lán)水光,她不由得暗自心驚地后退兩步。
肖衍帶來的人中,此時有兩人已經(jīng)走入了那水之中,只見一條似蛇非蛇,似蜥蜴又非蜥蜴的軟體怪物,正撲騰著尾巴,將那兩人撕扯地稀爛。
血光在水面上蔓延開來,沒一會兒便被那藍(lán)光吸收地不見了蹤跡。
樓漪染心中暗自驚奇,看看君久墨,又看看肖衍,忙拉住君久墨的手:“夫君,我們趕緊走吧!離開這里!”
君久墨點(diǎn)頭。
樓漪染正要抬腳,突然又想起方才的事情來。她雖然覺得頭腦已十分清醒,可到底真正的有沒有清醒,她卻并不敢確定。
方才,她也曾掐過自己的臉,她很確信她是感覺到了疼痛的。
同樣的情況,她不愿意再經(jīng)受第二次。
這水光太過古怪,一個幻境套著一個幻境,她根本就防不勝防,隨時都可能被它套在里面。若是一不小心,踏進(jìn)了那水光之中,那她豈不是虧大發(fā)了!
君久墨疑惑地回頭看著樓漪染,見她停下來不走,問道:“阿染,怎么了?”
樓漪染搖了搖頭,幻境中的君久墨每次都是被她帶著走的。而這一次,他卻領(lǐng)著她往前走,那么這一腳踏出去,踩到的將是實(shí)地?還是水?
樓漪染抿了抿唇,她突然又覺得大腦混亂起來了。
君久墨看著她眼中的迷茫神色,滿腔的疑惑不解,明白樓漪染此時此刻在想些什么,卻也并沒有多問,只是靜靜地站著,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樓漪染突然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來,抬手就朝著自己的手臂上劃去。
君久墨一驚,沒想到樓漪染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樓漪染的手臂上不停地滴著血。
手臂的疼痛讓樓漪染的大腦又清醒了許多,她看著眼前的一片鮮紅,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緩緩地笑了起來。
君久墨見她此時竟笑了起來,以為她仍舊陷在幻境之中,兩只手握住她的肩膀,不停地?fù)u晃著:“阿染,阿染,你醒醒!你醒醒!”
樓漪染緩緩抬頭,微笑著看著君久墨:“夫君,我不是在做夢?!?br/> 君久墨微微一愣,她劃破自己的手臂,只是因?yàn)樗詾樽约喝耘f在幻境之中么?君久墨不由得苦笑,可心中卻還是滿心的心疼,她這樣說,代表在幻境中,她見到的人是他。
這一刻,君久墨突然又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樓漪染即便是在幻境中,見到的人依舊是他,那代表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jīng)不是旁人可以比擬的了。
可是,看到她要用滑坡自己手臂的方式來確認(rèn)自己是不是在幻境之中,他又滿心的心疼和擔(dān)憂,握著她的手臂,趕緊幫她止血,包扎。
樓漪染靜靜地看著君久墨的臉,半晌后,又突然想到,不對。既然之前感覺到過疼痛,那就代表那些感覺都是真的。
這幻境實(shí)在可怕。讓她擁有慶幸的知覺的時候,竟還深陷幻境之中。
若果真如此的話,那眼前的這些畫面,又到底是不是幻境?
樓漪染又陷入了迷茫之中,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被逼瘋了。
再這樣下去,就算沒有走進(jìn)那藍(lán)水光之中,她也只能站在原地,固步自封,那跟等死又有什么區(qū)別?
樓漪染越想越覺得心驚膽顫。
君久墨見她的目光又有些迷茫了,心疼的同時,卻也并不再糾結(jié)。他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笑道:“傻丫頭,別糾結(jié)了,我抱著你走,即便前面是萬丈深淵,我們也一起跳。”
樓漪染心中微微一怔,眼眶一熱,有些濕潤了起來。
這是她的君久墨!是她的夫君!她怎么還會覺得這是幻覺呢?這樣的話,只有君久墨才能說得出來,只有他才會如此珍視她,視她如珠如寶。
君久墨寵溺地看著她,笑道:“傻丫頭,怎么眼睛又紅了?別告訴我,你又被感動地要哭了。唉,你這樣,以后可是要淚流成河的了?!?br/> 樓漪染撇撇嘴,吸了吸鼻子:“你別臭美了!我這是在水邊呆的時間太長,受了水汽,鼻子酸。感動個毛線啊!”
君久墨雖然聽不懂她最后那句話中的“毛線”是什么意思。卻也明白這句話她所要表達(dá)的意思,不由輕輕一笑:“那就好?!?br/> 樓漪染抿了抿唇:“我們趕緊走吧。我可是一刻也不想留在這里了?!睒卿羧镜难壑新冻龊笈碌纳裆?,想起那一個個,接連不斷的環(huán)境,她就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