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漪染說不用了,君久墨卻是有些失落。想了想,又道:“那阿染將之前說過的你住過的房子畫給為夫,如何?”
樓漪染微微一怔,想起以前自己住的房子,微微凝眉,想了半晌,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在時(shí)間不長,她還能記得住。
也該早些畫出來的,若是以后時(shí)間長了,她說不定就將以前住的地方都忘干凈了呢!
君久墨見樓漪染答應(yīng),臉色也好了許多,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上去很是開心的樣子。
樓漪染與那棺槨中的人為何相似,誰都想不明白。因此,大家便也都不再去想了。正要走下那座放著棺槨的基臺,樓漪染突然凝眸,一指那棺槨中的某一處,驚叫一聲:“你們看,那是什么?!”
眾人聽她驚呼,都疑惑地轉(zhuǎn)回頭去,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都面露疑惑之色。
樓漪染已經(jīng)彎下腰去,就要趴進(jìn)棺槨之中。
君久墨猛然想起那棺槨中方才躺著的女子,心中一沉,手臂一用力,便將樓漪染箍在了懷里,不讓她動作。
樓漪染剛彎下腰去,身體就動彈不了了,疑惑地起身,回頭看君久墨:“夫君,怎么了?”她怎么覺得君久墨的臉色看上去那么難看?而且,好像還有點(diǎn)兒蒼白似的。
可這蒼白又并不是因?yàn)槭軅?,倒像是被嚇的?br/> 被嚇的?!這個(gè)念頭一出現(xiàn)在樓漪染的腦海中,就將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君久墨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被嚇到呢?
她奇怪地看一眼君久墨,越看越覺得很是不對勁。
君久墨一向高傲,一向自詡冷靜??墒牵瑸槭裁此偢杏X他的眸子里總是藏著一點(diǎn)驚慌失措?好像自從認(rèn)識她以后,這個(gè)男人的眸子里的情緒就越來越多了。
看來,自己果然是總是害他擔(dān)心的了。
君久墨搖了搖頭:“沒事,我來看看,你別動。”
他實(shí)在不愿意她再受到任何傷害。他真是討厭死了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樓漪染看著他眸子中后怕的神情,只能無奈嘆息一聲:“好?!?br/> 君久墨好像已經(jīng)變得不像是君久墨,他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可這樣的小心翼翼卻又讓她心中覺得溫暖極了。
這個(gè)男人,這個(gè)男人,為了她做出這樣的改變,如何能叫她不心生感動呢?
雙手緊緊地?fù)碜【媚难?,樓漪染笑看著君久墨,明媚的笑容幾乎晃花了人的眼睛?br/> 君久墨也會給她一個(gè)淡淡的微笑,然后彎下腰去,如玉般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地朝寒冰玉棺槨中,那一處奇怪的凸起碰過去。
手指剛剛碰到那一處凸起,就仿佛被什么東西凍傷了一般,瞬間便失去了知覺。這種麻木感從手指一指滿眼到全身,讓他整個(gè)身體都不受控制地朝那座棺槨中栽去。
感覺到君久墨身體的僵硬,樓漪染心中一沉,連忙收緊雙手,用力將君久墨往外拉。可是那棺槨中就好像也有另一道力氣在拉著君久墨的身體一般。
“快幫忙!”那邊拉君久墨的力道實(shí)在太大,樓漪染根本就抱不住君久墨的身體,只能尋求幫助。
其他人聽到樓漪染聲音中的急切,見她此時(shí)正抱著君久墨的身體,卻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不由得心中一驚。
風(fēng)晉就在樓漪染和君久墨的身邊,聽到樓漪染的聲音,又看到樓漪染的動作,連忙也過去抱住君久墨的身體,往下拉。
阿朱也在第一時(shí)間跑了過來,她不敢去抱君久墨,所以只能抱住樓漪染。
肖衍見阿朱跑了過來,也過去抱住了君久墨的身體。
另一個(gè)人見自家主子也過去了,因此也跟了過來。
一行六人,拼盡全力與一股神秘的力量拔河,看誰能先搶到君久墨??墒?,五個(gè)人的力量在那股神秘的力量面前,卻顯得那般狹小。
這時(shí),又有一群人走了進(jìn)來。見這一行人如此模樣,那為首的人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地靠近棺槨,嘿嘿一笑,見這一行人支撐地困難,笑道:“我來幫你們一把。”說著,竟是抬手,用上了內(nèi)力,輕輕地朝樓漪染的肩膀推了推。
這一行人原本此時(shí)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對抗那股神秘力量,即便如此,還是十分吃力。此時(shí)見到有外人過來,卻都只能眼睜睜看著,心中著急,卻騰不出手來。
因此,這人雖只用了三成功力,輕輕推在樓漪染的肩膀上,卻是將這一行六人都推進(jìn)了那棺槨之中,然后隨手將那棺槨的棺蓋給蓋了起來。
那人正兀自大笑不止,跟他進(jìn)來的一人一指棺槨,震驚地道:“公子,你看!”
那人隨意地朝棺槨中看去,臉上的笑容卻是瞬間僵硬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來,在他親手將棺槨的棺蓋蓋上的瞬間,那棺槨中原本應(yīng)該擠在一起,拼命掙扎的六人,此時(shí)卻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失,就好像是灰飛煙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