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漪染抿著唇,垂著頭不看他。
君久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心中有些不安,生怕她搖頭,說自己并不愿意留下來。
雖然說過若是她想走,他會成全她??墒牵麉s并不想親耳聽到她說想要離開的話。他希望,她能陪在他的身邊,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樓漪染突然掙脫了君久墨的束縛,轉頭就走。
君久墨一愣,心也瞬間沉到了谷底。她不說話,這是要用行動告訴他,她要離開了么?
“同一個問題,討論來討論去,最后總是得出同一個結果?!睒卿羧就蝗怀雎暋?br/> 君久墨猛地抬起頭,見她正停在他前方不遠處,背對著他,聲音淡淡地,繼續(xù)道,“君久墨,你覺得這個問題,我們還有繼續(xù)討論下去的必要么?”
君久墨凝眸,怔怔地看著樓漪染的背影,半天反應不過來。
樓漪染卻已經(jīng)轉過身來,目光定定地看著他,一眨也不眨,臉上緩緩地浮起一抹笑意,一抹溫柔而燦爛的笑意。
這個問題,他們確實已經(jīng)討論過好幾次了。每一次得到的結果都是......
君久墨臉上也緩緩地溢出一抹喜色,他大步向前走去,笑道:“確實是沒有再繼續(xù)討論的必要了?!?br/> 樓漪染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也越發(fā)燦爛了。
在這個陌生的年代,這個陌生的地方,她的心中漸漸綻放出一朵燦爛的桃花。
君久墨朝樓漪染伸出手去,笑道:“那我們走吧?!?br/> 樓漪染點頭,也緩緩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好??!”
指尖相觸,因為心境已有了不同而讓彼此感覺到一種異樣的觸感。君久墨已經(jīng)緩緩地走到了樓漪染的面前,兩手漸漸地握在一起。
一道寒光突然從兩人就要十指交叉的兩手中間劃過,驟然在兩人中間隔開一道鋒利的寒芒。
兩人一驚,皆是齊齊后退數(shù)步,方才站定。
眸光微寒,心中戒備地看向方才發(fā)出寒光的東西。
是一柄在暗夜中閃爍著寒芒的利劍,劍尖如今已是入地三分。
腳下的地是青石鋪就,而那劍竟生生地插在那里,輕輕搖晃幾下,發(fā)出一陣嗡鳴之聲,讓人心底不由升起一絲寒意。仿佛在瞬間,全身都置于了冰窖之中。
君久墨眸光微寒,看著那柄劍,冷哼一聲:“長生劍?”
一個人爽朗地笑聲從天而降,緩緩地落在了那柄劍的前面。他的手很白,也很修長,他的手握上了劍柄,只輕輕一用力,那柄劍便已經(jīng)被拔了出來,閃爍著寒芒握在他的手中。
他又是一個反手,將劍背在身后,笑道:“沒想到,竟有人識得這劍。”
長生劍?
樓漪染覺得這個齊夏的世界真的是越來越玄幻了!
她忍不住朝那個一身白衣,翩翩而立的佳公子看去。
面如冠玉,唇紅齒白,跟古大爺小說中形容的那個人倒是挺像。
想了想,樓漪染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不會叫白玉京吧?”
在古大爺?shù)臅铮L生劍的主人可不就是白玉京么?那個不在天上,而在馬上的白玉京。
那人轉過頭去看樓漪染,笑道:“看來,樓姑娘還記得在下?!?br/> 樓漪染抬手扶額,聽到白玉京的話,她只能干笑:“呵,呵呵!”
她到底到了一個什么樣的世界啊?這么玄幻!要是古大爺知道他書里的人物和武器都跑到她眼前來了,不知道會不會也覺得特別玄幻。
不!也許古大爺也曾經(jīng)穿越過。他書里的那些人,興許就在這里,也說不定!
樓漪染覺得自己受得刺激實在有點兒大,她的大腦快不夠用了。
“既然姑娘記得在下,那在下也就不必再多說什么了。姑娘還有什么遺言,趁著還有機會,快說吧?!卑子窬┑故呛軐捜荽蠖鹊?。
樓漪染抿了抿唇:“我為什么要交代遺言?你要殺我?”她越發(fā)不解了,怎么這一個月來,隨便碰上個人,不是要抓她,就是要殺她?。∷降资亲隽耸裁磦旌淼氖虑?,讓這些人都這么恨她?
“長生劍已出鞘,自然是要見了血才肯回鞘的。”白玉京說的很自然,似乎他的長生劍出鞘,本就是為了要殺人的,這一點該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他今日要殺的人,自然就是樓漪染了。
樓漪染覺得很委屈:“可是,我又沒得罪你,你干嘛要殺我啊?!”
這里的人是不是一個個的都有病啊!見到個人就要殺人家!不知道生命是很可貴的么?!
樓漪染憤憤不平地想,沒注意到自己的這個想法,竟是將君久墨也給罵進去了。
“姑娘拿了不該拿的東西,自然就只能以死謝罪了。這是魔宮的規(guī)矩?!卑子窬┯值亻_口,似乎殺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并沒有什么值得他炫耀,或者是憐憫的。
“你是魔宮的人??!”樓漪染感嘆一聲,“看你的武功還算不錯,是哪個位的?我認識你們魔宮的阿朱姑娘,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比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