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是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倨引山洪。
原本趙希哲以為謝寵會在父母身上引發(fā)的奔涌山洪沒有出現(xiàn),而父母以為的波濤洶涌也被趙希哲消弭于無形,所以一家三口吃過飯后坐在客廳里平靜的說開了這件事。
趙希哲手握水杯輕咳一聲挑起話頭:“我和謝寵分手了?!?br/> “嗯,寵寵前幾天就和我說了?!?br/> “我們倆.....”
“兒子你不用說了。”荊女士打斷了趙希哲的話:“你是我生我養(yǎng)的,你心里怎么想的,嘴上想怎么說我都知道?!?br/> “這件事之前我就讓你爸跟你說過你怎么做是你自己事,不管是誰對誰錯也好,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這幾天你爸總給你發(fā)消息,我就說你都這么大了用不著老管著,只要你能承擔自己做過事情的結(jié)果就行了?!?br/> 趙希哲聽到荊女士的話笑了笑:“我是怕你們多想?!?br/> 荊女士一臉的無所謂:“雖然你之前也賺了不少錢,可畢竟你年紀還不大,我和你爸一直還把當成孩子。但這段時間你做得這些事讓我想明白了,說好聽點孩子大了,說難聽點就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和你爸想管也管不了啊。”
趙希哲聞言抿了抿嘴唇?jīng)]說話,荊女士說的是事實。
其實這是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用好聽的說法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可以與父親喝酒的年紀。但換種說法這和很多女孩每當提到擇偶標準都是說要有才華有能力,然后就有男人蹦出來說人家拜金一樣。
不管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在人們共同的認知里有能力有才華的人一般都不差錢。
所以荊女士大抵是認同了兒子有能力解決他面對的所有問題,并且她也沒有能力去參與這里面的事。所以她就干脆懶得跟著操心了,不過說話間還是頗有幾分怨氣的。
老趙看氣氛又沉了下來,機智的岔開話題問道:“這次回來能呆幾天吶?”
“十天八天的吧,我回來辦護照的。”
“嗯,那還行,過兩天你去看看你爺?!?br/> 趙希哲沒什么意外的干脆點頭應下,這是題中應有之意,畢竟他這次回來也算是衣錦還鄉(xiāng)了嘛。就算不為了親情,單純?yōu)榱私o父母漲漲臉也要去看看爺爺,然后請家里人吃個飯之類的。有時候衣錦還鄉(xiāng)錦的不光是自己,
一念至此趙希哲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對了爸,我聽說謝寵還和我大姑他們吃飯了?”
“吃了?!?br/> “那懷孕的事?”
“就你大姑知道,沒明說。”
“那我就放心了。”趙希哲有些尷尬的叼起只煙。
老趙看到趙希哲的樣子心里很是來氣:“你現(xiàn)在有多少錢啊,都能讓人女孩子追家里給我和你媽使了一計?!?br/> “現(xiàn)在錢對你兒子來說只是數(shù)字,這次回來我就是想把你和我媽接杭城去?!壁w希哲呲著牙回了一句,頓了一下忍不住解釋:“有些事你不清楚,謝寵不是你想的那種人?!?br/> “輕點嘚瑟,別有倆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和你媽哪都不去,在家挺好的。”老趙完全無視趙希哲的后半句話。
趙希哲聞言也不在勸,嗯嗯啊啊的隨口應付老趙的教導。
他這次回來確實有想把父母接到杭城的想法,可他也早就猜到了老兩口一時半會肯定不會想跟他去杭城,第一是怕給兒子添麻煩第二是杭城對于父母未必是個好去處。
所以這事急不得,要慢慢試探,如果到最后父母還是鐵了心不去他也不好強迫。
畢竟他總不能直接告訴爸媽說你兒子現(xiàn)在出息大發(fā)了,做早餐都準備了兩口金鍋,一口炸油條一口炸麻花,你們別在這小地方呆著了。
老趙嘮叨了好一會過足了家庭地位上等人的癮,趙希哲實在是受不了找個了午睡的借口躲回了房間。
黃白雙色的床單被罩、白色簡約的床頭燈、如墨色般厚重的遮光窗簾......推開臥室看到房間里的一切趙希哲無奈的笑了笑。
每個人生命中都會經(jīng)歷很多過客,有的揮揮手笑笑擦肩而過,而有的則會在你生活的全部留下她無處不在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