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又落了一場大雪。
棄民區(qū)的雪化得總是要快一些,好似白色根本不容于此地。雪一融,混上地面的灰渣,成了一條條污濁的流水,污染著周遭的一切。
夜歌從棄民區(qū)走出來,踩在神民區(qū)的雪地上,一步一個黑色的腳印,格外明顯,就像他身上棄民的烙印一樣。
“哈?又是你?”柯爭朝再次見到了站在窗外聽課的夜歌。
“你也是御甲科的?”夜歌微笑著問道。
“哈?你不會沒聽說過我的大名吧?”
夜歌搖了搖頭。
“哈?那你還算什么御甲科,連大名鼎鼎的我都沒聽說過!”
“敢問大名?!?br/> “聽好了!”柯爭朝挺了挺身軀,雙手向上梳了梳頭發(fā)?!拔医小拢?!朝!”
“聽好了?!?br/> “哈?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聽到我的名字不是應該大驚失色嗎?”反倒是柯爭朝有些大驚失色的模樣。
見了這么多神民,夜歌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棄民這么平和的神民。
柯爭朝瞥了一眼夜歌,說道:“都告訴你了,里面的人都是草包!你要是真想學御甲科啊,可以拜我為師,我可以教你!我敢打包票在你眼前的是整個黑鐵城里最懂霸王甲的人,要不然我也不會被青藤園破格錄取?!?br/> “謝謝?!?br/> “嘁!我是看你腦袋瓜子锃亮,是個可造之材才收你為徒的,不要以為什么人都可以當柯爭朝的徒弟!”柯爭朝再一次瞥了夜歌一眼,看對方竟不為所動,拂袖而去。“哼!世人皆醉唯我獨醒??!”
柯爭朝無疑勾起了夜歌的興趣,但相比于此,他的興趣更多是在學堂上。
一上午的時間,周遭的雪沒有融化半點,夜歌也一動不動地站了一上午。
程明心從夜歌身旁經(jīng)過,見對方行禮,說道:“既然是御甲科的學生就進去聽課,不要丟御甲科的人!”
“是,老師。”夜歌待程明心離開后,再次去了知新樓,只可惜這次《暴王》上沒有新回復的留言。
因為看書錯過了一次上課,夜歌不會再犯第二次,他準時地來到了學堂,這里仍舊沒有他的位子,他在無數(shù)鄙夷的目光下站在了最后。
孔令皓走上了講臺,沒有講課,而是開始在黑板上勾畫起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他畫滿了整面黑板。
夜歌看著這張圖,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二代長空的攻擊系統(tǒng)!”齊賢脫口而出。
“不錯!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畫出二代長空攻擊系統(tǒng)的圖紙。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記這張圖。”孔令皓說著就做好了擦掉圖紙的準備。
眾人立時開始動手記錄。
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不算長,就算孔令皓不擦掉那張圖,他們照畫也未必畫得出來。這可不是簡單的臨摹,而是精密的工程,任何的距離、角度都是必須要有合理解釋的。
很快,孔令皓就在一眾哀求的眼神中擦掉了那張圖,然后說道:“這張圖里有錯誤的地方,具體多少要你們自己找?!?br/> “這也太難了!”單純地畫出相同的圖就夠難的了,這張圖里還有錯誤,并且不知道有多少處錯誤,這樣就意味著畫下去的每一筆都需要去論證到底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