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懸壺院的朱恒琦睜開了眼睛。
“老朱,你醒了。”孟子謙在一旁說道。
“老孟……”朱恒琦的聲音非常微弱。
“先別說話,好好躺著,好好休養(yǎng)?!?br/> 朱恒琦想要奮力地掙扎著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沒有力氣。他已經想不起來當初是怎么來的懸壺院了,只記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教務主任,學堂,試卷,夜歌……
忽然間,那張試卷浮現(xiàn)在了眼前,上面的圖案好似化成了一尊真正的霸王甲,正舉劍向著朱恒琦砍來。那每一個數(shù)字,每一道線都在敲擊著他的腦袋,讓他疼痛無比。
朱恒琦顫顫巍巍地問道:“那個棄民,被開除了沒有……”
“誰?你說什么?”
“夜歌……被開除了沒有……”
孟子謙的臉色微變,回身看了一同來的孔令皓跟程明心一眼,說道:“教務主任說他是可造之材,允許他留在御甲科?!?br/> 頓時間,朱恒琦感覺五雷轟頂,一口鮮血堵在了喉嚨間,渾身抽搐起來。
“老朱?老朱你怎么了?”
“大夫!大夫快來看??!”
……
從懸壺院走出來的孟子謙三人臉色極為難看。
“幸好搶救及時,老朱沒有什么大礙。”
“都怪那個整天裝腔作勢的教務主任!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他懂御甲科嗎?憑什么過來指手畫腳!”孔令皓有些憤怒地說道,完全丟失掉了自己平時的儀態(tài)。
“不論神民還是棄民,都是為帝國培養(yǎng)人才,真是扯了好大的一張旗!”
“還說什么若是有機會,開啟了神紋成為神民也不是不可能!”
“老程,你怎么不說話?”
程明心哼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還有老朱,可是都進過懸壺院的,我不想成為第四個。難道你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向來對棄民深惡痛絕的教務主任態(tài)度怎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你的意思是……?”
“這個夜歌,不簡單!”
“要是他知道分寸,不招惹是非,當個透明人最好,也省得我們麻煩?!背堂餍恼f道。
“難道我們就要忍受一個棄民在我們的眼皮底下?”
“你最近見過他嗎?”
“眼不見心不煩,就權當沒有吧!”程明心向前走去,將這件事完全拋在了腦后,從今以后再也不想提起。
事實上也正如程明心所料的那樣,一位遙不可及的大人物給教務主任寫了一封信。教務主任不得不重視這個名為夜歌的棄民,哪怕他心里極度不情愿,卻也在夜歌去留的問題上不露痕跡地做了處理,順便給自己賺個好名聲。
按理說一個棄民絕不值得這樣一位大人物寫信,但教務主任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真是好運氣,沒想到你竟然能夠牽上這么一條線!”
——
“不對,不對,不對!”柯爭朝突然暴躁地將一地的草稿紙都給打亂,頹然地坐在中央,眼神有些渙散。
“爆炸產生的威力為什么總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值?以現(xiàn)有鋼鐵的承受能力根本不能夠支持這么大的沖擊力,會在一瞬間就完全崩掉的!”
夜歌撿起柯爭朝身旁的圖紙,仔細地看了一遍后也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問題,說道:“要是我們將現(xiàn)有鋼鐵的抗沖擊性能提高兩倍呢?”
“那就沒有問題!”柯爭朝脫口而出。“可是去哪找這樣的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