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長安的心臟猛地一縮。
不祥的預(yù)兆襲上心頭。
冥冥之中,魚長安好似看到了躺在血與火中的夜歌。
猛地打開了窗戶,魚長安探出了頭。
“小姐!”阿碧急忙地將大氅披在了魚長安的身上,生怕對方被寒風(fēng)侵?jǐn)_。
馬車在黑夜中急行,寒風(fēng)不留情面地消剪著馬車不規(guī)則的邊角。
魚長安的小臉?biāo)查g變得冰涼,她向著來時的路望去,亂舞的頭發(fā)擾亂著視線。她看到了在黑夜中城墻巨大的虛影,還有在城墻上空涌動著的火光。
偌大的城,成了偌大的火盆。
必定是滿城的大火映照出來的光才能越過高高的城墻,讓已經(jīng)奔馳出近十里的魚長安看到。
從北方而來的寒風(fēng),穿過黑鐵城,將吶喊聲扭曲,成了恐怖的怪鳴,焦糊的氣味也隨之奔流而下,淹沒清冽的空氣。
魚長安久久凝望,沒有看到追上來的任何人影,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當(dāng)年夜歌撿到魚長安的時候,受傷的魚長安奄奄一息,若不是夜歌的血,魚長安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
魚長安的體內(nèi),流淌著跟夜歌相同的血。
冥冥之中,就有著說不清的線將他們兩人連在一起。
一想到夜歌的模樣,魚長安的心中就一緊,那種強烈的不安愈演愈烈。她回到馬車中,略一坐便立刻起身躥了出去。
“小姐!”阿碧大驚失色,立刻追了出去。
魚長安跳下疾馳的馬車,滾落到路邊,她顧不得身上的傷,當(dāng)即起身向著黑鐵城跑去。
阿碧猛地跳下,一把抱住了魚長安。
“小姐,有沒有傷到啊,小姐!”
“阿碧,你放開我!”
“我不放!”阿碧任由魚長安掙扎,兩只手就像是鐵環(huán)扣到了一起,絕沒有斷開的可能。
載著魚長安的馬車急停,讓整支車隊都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為什么要停下來?!”汪清云大聲怒喊著。只要不逃到肅慶郡,他懸著的心就不可能放下來。
“是魚長安小姐跳下去了!”車夫驚恐無比地說道。
“什么?!”汪清云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車隊沒有帶上君懷玨,汪清云還覺得自己能夠扛下來,但要是少了魚長安,他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抵的。
“魚長安小姐呢?!”汪清云憤怒地吼道。
“小姐她……”車夫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所有人,立馬去找!”汪清云當(dāng)即奪過了旁邊人手中的火把,向著車隊的后方跑去。只片刻,他就看到了被阿碧抱著的魚長安。
“魚長安小姐!”汪清云當(dāng)即跑了過去。“小姐你這是怎么回事?先回到馬車上吧!”
“阿碧你放開我!”
阿碧說不出話來,只緊緊地抱著。
汪清云當(dāng)即看明白了事情,說道:“魚長安小姐!你到底是演哪一出??!是忘帶東西了嗎?現(xiàn)在的黑鐵城已經(jīng)是一片火海了??!回去就是死路一條?。∫窃俚R下去,我們所有人都可能會死啊!”
魚長安瞪了汪清云一眼,說道:“放我一個人回去!”
“魚長安小姐,你說的什么胡話?。【退闶俏宜懒?,也不能放你回去?。 蓖羟逶圃僦币矝]有任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