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蕊爬向皇帝,哭著說:“陛下,您忘了奴婢嗎,除夕那晚奴婢侍奉了您……”
沈言誠眸心一震,不自覺地與云姝對視一眼。
皇帝按理除夕該和皇后同寢,大家都是這樣以為的,哪知突然出來個宮女說出這番話,正是當眾扇皇后的臉,果然皇后面色僵了僵,連素日謹慎守禮的沈言遙都忍不住對父親側目。
安貴妃掩唇一笑,露出嫌棄的神色,忙捂住了六皇子的耳朵,“青天白日的,說些什么呢?乳娘,快把睿兒帶下去?!?br/> 云姝也是不明所以,文蕊不是在那座殿閣中么,難道是趁人不備跑出來了?
徐貴嬪更是莫名其妙,皺眉看向云姝,“這是怎么回事?”
云姝偷覷文蕊一眼,只好裝傻充楞說:“奴婢也不知道?!?br/> 諸人大氣也不敢出,只敢用余光偷偷覷著皇帝,等候著他的指示。
皇帝駐足了一會兒,終于朝文蕊走近,文蕊心頭大喜,眸中煥發(fā)出光彩。
皇帝平視前方,徑直向前走去,衣袂被寒風吹動,抽在文蕊的臉上火辣辣地疼,他揚長而去,眼神都沒給地上的人一個。
姜忠良多機靈,忙吩咐左右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堵了嘴,拉去暴室!”
皇后如釋重負地看著文蕊被拖走,重新揚起笑容,“走吧,如今的宮人為了飛上枝頭,已經不擇手段了,不值一提。”
安貴妃長眉一飛,朝著平美人譏笑,“可不是么,有了前車之鑒,個個都想效仿呢?!?br/> 元宵的氣氛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清音閣內熱鬧非凡,徐貴嬪為兒子求得了武學教習,心里也高興,對云姝說:“去替我謝謝陶嚴,往后還請他好好指導言誠?!?br/> 陶嚴對聽戲沒有興趣,坐在隔壁的暖閣里,拿了幾個栗子放在炭盆邊上烤,見云姝進來,他拿起一個爆開的栗子剝了,遞給她,“很甜的,你嘗嘗。”
云姝把栗子送進嘴里,哪知十分燙嘴,囫圇了一圈實在受不了又吐到了手里,狼狽的樣子惹得陶嚴捧腹大笑。
云姝將栗子扔進火盆,氣惱不已,“陶嚴,我好歹幫你上過藥,你堂堂宣武將軍,就這么回報我的?”
“抱歉抱歉,我再給你剝一個?!碧諊烙诌f過一顆,認真地吹了吹,拍著胸脯保證,“一定不燙嘴,騙你我就把這火炭吃了?!?br/> 云姝瞪著陶嚴,說的卻是關懷的話:“你的傷怎么樣了?”
陶嚴滿不在乎,“沒事兒了,你們姑娘家瞧著怕人,對我們行軍打仗的來說,都是尋常?!?br/> “那就好。”云姝彎腰伏在膝上,側首看著陶嚴,問道,“武學教習這事兒,是不是你事先和陛下提了?”
陶嚴的驚訝表現地很浮夸,“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就說,陛下一直冷落灼華殿,怎么就這么輕易地答應徐貴嬪的請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