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見張繡如此剛硬,立即向烏猛元投去一個眼色。
烏猛元心領神會,大喝一聲‘給我去死’,便舞刀劈向張繡。
張繡冷哼一聲,不避反迎,一手抓住烏猛元的手腕,五指用力,大喝‘放手’。
烏猛元直覺手腕處傳來一陣劇痛,幾乎本能地松開刀柄。
張繡起腳將烏猛元踹開的同時,一個鐵板橋加水中撈月,赫然將掉落的配刀接住。
見到這一幕,其余蠻將,以及孟禮、李洪、張莫等漢將,都拔出兵器,準備向張繡撲去。
這時候,坐在主位上的沙摩柯突然大喝一聲‘住手’,眾蠻將當即止住沖勢,死死忍住怒火。
沙摩柯徐徐起身,笑吟吟地對張繡贊道:“哈哈哈!張將軍端的是好武藝,我蠻族速來敬重強者,今日能與張將軍相見,實在是本王之幸!”
沙摩柯如此說,可謂是給足了張繡面子。
只是,張繡仍舊冷著臉,不答話,這讓沙摩柯頗感尷尬。
眾蠻將見狀,又想要發(fā)作,不過,沙摩柯卻暗暗搖頭阻止。
隨后,沙摩柯轉身望向賈詡,問道:“不知董相國派兩位前來,所為何事?”
賈詡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大王可是準備撤軍回臨沅城?如果真是這樣,那必定要遭受滅頂大禍!”
沙摩柯聞言臉色劇變,猛地起身,一雙惡目瞪得斗大。
不過,作為一族王者,必要的城府,他還是有的。
只見沙摩柯故作鎮(zhèn)定笑道:“賈先生卻是猜錯了,時下我軍屢屢得勝,想必要不了多久,孫賁就會撤軍,如此形勢下,本王何必撤往臨沅城?”
賈詡雙眼直視沙摩柯,意味深長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大王何必瞞我!”
“自從大王和孫賁交鋒后,可謂是屢屢挫敗,損傷慘重?!?br/> “如此形勢下,撤軍回臨沅城,依托堅城據(jù)守,可謂是大王唯一的出路?!?br/> 賈詡說得極其篤定,就仿佛參與了昨晚的議事一般。
沙摩柯的惡目微微瞇起,隱隱有發(fā)作的趨勢。
在他看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如果賈詡將這判斷告訴孫賁,那蠻軍就有覆滅的危險。
自從投靠蠻軍,孟禮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于是,平時處事、思考都以蠻軍的大局出發(fā)。
眼下,他看到沙摩柯對賈詡起了殺心,頓時心頭一急,連忙出聲圓場:“賈先生既然已經(jīng)知曉,那我們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br/> “我軍確實準備撤往臨沅城,而且這時間,就定在今晚?!?br/> “剛才賈先生說,我軍如果撤往臨沅城,就會面臨滅頂大禍,這話是何意?”
賈詡對孟禮的善意點點頭:“孟將軍應該知曉,孫家軍中并不缺乏智謀之士,你們能想到撤軍回臨沅城是最好的選擇,他們又如何會想不到!”
“蠻軍要撤回臨沅城,西南二十里外的那處山谷,便是必經(jīng)之地?!?br/> “如果孫家軍先在那里埋下伏兵,而蠻軍撤退時沒有防備,這后果,可想而知!”
聽了賈詡的分析,沙摩柯的瞳孔陡然擴大,臉上滿是驚恐與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