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賁的這一套分析說出來后,蒯越當即沉默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魏延似乎想到了什么,出列諫道:“主公,我軍大營內(nèi),有蠻軍俘虜將近兩萬,如果能將這些累贅加以利用,豈不是妙哉?”
孫賁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問道:“怎么個利用法?”
魏延心中已有腹稿,侃侃而談道:“主公,咱們可以將這些蠻軍俘虜分成四部,每部五千人?!?br/> “由一大將統(tǒng)領(lǐng)兩萬兵馬,押解這些俘虜,先行趕往臨沅城。”
“我軍大部人馬,則押解剩余的兩支俘虜,徐徐向臨沅城推進。”
“如果蠻軍前來攻打,前部兵馬就驅(qū)使俘虜作戰(zhàn),等前面的兩支俘虜消耗得差不多了,我軍就派剩余的兩支俘虜支援,直到逼近臨沅城下?!?br/> “如此一來,我軍不但可以保存實力,還可以損耗蠻軍的戰(zhàn)力?!?br/> 蒯越聽了后,眉頭微微皺起:“魏將軍,驅(qū)使俘虜為盾作戰(zhàn),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魏延想都沒想,張口回道:“蒯別駕此言差矣,要講人道,也只能對咱們漢人講!”
“蠻族殘暴,不論是他們驅(qū)使?jié)h人百姓攻打臨沅城,還是破城后肆意燒殺搶掠,可都沒考慮過人道的問題?!?br/> “有時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
魏延對待蠻族的理念,倒是和孫賁的很相似。
基于此,孫賁直接拍板道:“這件事不用再議了,就按魏將軍的策略行事!”
說到這里,孫賁的聲音陡然提高,語氣中含著深深殺意:“五溪蠻自作亂以來,殺我漢人百姓無數(shù),對于這些蠻族,咱們不需要仁慈,直接讓他們自相殘殺好了!”
……
兩天后,臨沅城府衙,沙摩柯正一邊和麾下眾文武飲酒,一邊欣賞漢人女子的歌舞。
突然間,有斥候急報,說數(shù)萬孫家軍正往臨沅城趕來,如今,距城已不到三十里。
沙摩柯聽了后,大為驚恐,滿臉怪責地質(zhì)問賈詡:“賈先生,你不是說孫家軍短時間內(nèi)不會殺到臨沅城下嗎?現(xiàn)在,他們來得如此快,你說,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
賈詡瞇了瞇睿眼,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了斥候幾個問題。
賈詡仔細理了理獲得的信息,有了大概的考量后,才向沙摩柯回道:“大王,據(jù)斥候回報,孫家軍這數(shù)萬兵馬陣勢凌亂,前軍由蠻族將士組成,看這布置,他們應該是準備用蠻族將士來和咱們拼消耗,從而保留孫家軍的氣力!”
沙摩柯聽了后,一雙惡目頓時瞪得斗大,怒聲狂吼道:“可惡!可惡!這孫賁居然想讓我族勇士自相殘殺,這手段真是無恥!”
沙摩柯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忘了,自己久攻臨沅城不下時,也曾驅(qū)使?jié)h人百姓蟻附攻城。
和沙摩柯感觸不同的是,賈詡卻對孫賁用的這個手段,暗暗點頭。
因為,賈詡用計的風格,就是只要能達到目標,那各種犧牲就不放在他眼里,不管這犧牲,是來自敵方還是己方。
沙摩柯大發(fā)雷霆的時候,恰巧留意到賈詡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頓時語氣生硬地問向賈詡:“賈先生這般鎮(zhèn)定自若,莫非已經(jīng)有了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