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條包圍住車隊(duì)的人影,聽到江淺夏的擠兌,馬上掀起一片不服的聲音來。
嘈雜的人聲把寂靜一片的草原驚醒了一般,草雞野兔在草叢中亂竄,被來人隨意的捕殺了提溜在手里。
亂了一陣,三個被推選出來的代表越眾而出,為了表明自己沒有敵意,還特意點(diǎn)燃了火把,把自己的位置照的透亮。
江淺夏心中佩服,她知道車隊(duì)里的弩箭已經(jīng)瞄準(zhǔn)了三人,三人應(yīng)該對此也十分清楚,可他們卻表現(xiàn)的相當(dāng)隨意,豪爽的氣概,把偷摸著瞄準(zhǔn)的護(hù)衛(wèi),都弄的表情訕訕起來。
站出來的三人為兩男一女,把巨型斬馬刀輕松背在身后的男人,露在外邊兒的肌肉疙瘩糾結(jié)的像石頭一樣,八尺的雄偉身軀,愣是比另一個男人高了近一個頭。
滿臉的大胡子不說,連扯開的衣襟里,也能看見爬滿胸口的黑毛,活像一只人形黑熊,吳熊和他比起來,都算得上清秀。
稍微矮一點(diǎn)的男人,卻做一副書生打扮,只是他手中搖晃的折扇寒光凜冽,不知是何種金屬千錘百煉而成。
扇面像魚鱗一樣被雕出了層層疊疊的效果,可以想見,被這扇子砸在身上,都能被搓下二兩肉來。
更別說折扇展開,就像一把半月彎刀,鋒銳的刃口不正常的翻著黑色,江淺夏有點(diǎn)好奇,書生有沒有不小心擦傷,把自己給毒倒的時候。
視線挪到中間的女人身上,對上女人風(fēng)情萬種的狐貍眼,江淺夏有種瞬間從荒野跑到歌舞升平的京都花樓中的錯愕感。
這女人實(shí)在太妖孽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像熟透的水蜜桃,抹胸恰到好處的把雄偉的雙峰勒出一道讓人看了嗓子發(fā)干的鴻溝。
精致的五官,含著秋水般朦朧又多情的雙眼,飽滿的唇瓣誘惑的輕啟,仿佛下一秒,就能吐出讓人骨頭酥軟的嬌吟來。
江淺夏在打量他們,三人也同樣在打量江淺夏。
無拘無束,這是三人同時得出來的評價。
她的眼神太純粹了,雖然帶著淡淡的好奇,但卻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不是達(dá)官貴人看賤民的那種高高在上,而是……不入凡俗的仙人的眼神。
這種眼神,他們只在被尊為醫(yī)仙的孫長生道長身上看見過,老神仙治病救人皆奉行一視同仁,看人和看花鳥、蟲獸無異,那已經(jīng)是快成地仙的存在了。
怎么和孫道長同樣的眼神,會在一個小姑娘身上出現(xiàn)?
雙方各懷心思,其余的人從一開始的劍拔弩張,到自然的松懈下來。
護(hù)衛(wèi)們都不傻,常年把腦袋栓褲腰帶上,他們分得清誰是真想殺他們的,誰是沒有惡意的。
吳熊和何斌意識到自己鬧笑話了,臊紅了臉,小媳婦兒似的扭捏著回到車邊,低著頭不吭聲。
江淺夏被他兩逗的一樂,也顧不上和這些每天晚上在自己屋頂開酒會的游俠們較勁了。
隨意的沖他們拱拱手,江淺夏笑問道:“你們?nèi)颂?,我現(xiàn)在沒時間一一去記你們的名諱,不過三位既然是其他游俠推出來的,那可否把名號告知淺夏,讓淺夏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