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骨利劫掠部隊的玄甲軍,在古黎的傷勢穩(wěn)定下來后,像吃飽的老虎,慢吞吞的退回到清平城外,駐扎下來。
朝廷好像忘了玄甲軍的存在,清平城的長史也當玄甲軍不存在似的,任由玄甲軍在城外不遠的駐地上整日操練,順便從城中源源不斷的補充各種物資。
坐著馬車回了一趟城中的別院,安撫了埋怨把她拋下的紫蘇,詢問了白芷這段時日別院中的瑣事,江淺夏又被城中萬寶閣的掌柜逮了個正著。
邀掌柜的到花廳小敘,江淺夏懶洋洋的喝了一口沒加任何調料,也沒被碾成碎沫子的清澈茶水,才看著和上次一別,神態(tài)截然不同的掌柜。
“江姑娘,請受老夫一拜。”
放下茶碗,掌柜的起身長鞠一躬,江淺夏淡然的受下,才丟給白芷一個眼神,讓她上前把掌柜的扶起來。
重新落座后,掌柜的一臉后怕,感激道:“江姑娘,上次老夫所求的釀酒秘方之事,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br/> “什么釀酒秘方?掌柜的何時跟淺夏提過此事嗎?”
江淺夏一臉迷茫,和掌柜的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揭過此事,掌柜的拿出一本賬本,推到江淺夏面前道:“姑娘和萬寶閣合作的兩樣產(chǎn)業(yè),其中琉璃還未開始動工,所以這一季度,姑娘的分紅就只有香水一行?!?br/> 翻開賬本隨便看了兩眼,江淺夏很是惆悵的合起來,無奈道:“是淺夏忙忘了,這一季度就算了,請掌柜的回去告知錢翁,香水的單瓶售價,提升到百貫錢?!?br/> “百,百貫?!”
掌柜聽的目瞪口呆,調制一瓶香水并不復雜,而且用料便宜,他們定了十貫的價錢,已經(jīng)是昧著良心,雨天出門都怕被雷劈了。
沒想到一個看著很好說話的姑娘家,動動嘴皮子,就把售價翻了十倍,這簡直是搶錢??!
不理會掌柜的坐立不安,江淺夏把玩著萬寶閣送來的香水樣品。
一個最普通的白瓷瓶,足有兩個巴掌大小不說,拔出瓶塞,就涌出一股夾雜著酒氣的劣質香味。
往里看看,不是江淺夏熟悉的純色且透亮澄澈的香水,而是怎么說呢……渾濁的活像涮鍋水。
就這種在后世,敢拿出來賣估計會被人打死的東西,竟然十貫一瓶,一個季度就給她掙了數(shù)千貫的收益,被萬寶閣當成了活財神。
要知道,百十貫錢足夠讓小戶人家吃用十年,還是吃干飯能偶爾配上肉的那種。
上次在城中收購用來蒸餾酒精的烈酒,江淺夏本還擔心一萬貫不夠用,沒想到僅僅花了不到千貫。
這還是掌柜的不知道她要酒干嘛,連那些一小壇子就價值一兩貫錢的有名號的美酒都算上湊數(shù)的結果。刨除這部分尖貨,其實八百貫左右就差不多了。
賬簿上分到的四千多貫錢,不知道京都的女眷們消費了多少,富有的胡商又消費了多少??傊?,江淺夏看見了一個無比龐大的奢侈品市場。
而這些有錢的肥羊,絕對更喜歡用琉璃瓶裝盛的、晶瑩剔透、香味多變又淡雅惑人的高級香水。
想到這里,江淺夏又嘆了口氣,道:“算了,這種成色的香水暫時還是十貫一瓶賣著吧,等大軍凱旋時,我去香水作坊里改進一下香水工藝,順便把精油、香皂之類的延伸產(chǎn)品也做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