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常人之不能忍,才是大丈夫。
本著這個信念,古黎第二天和兵卒們混了一天,晚上還是咬牙鉆進了冰屋里,然后訕訕的發(fā)現(xiàn),江淺夏早已經(jīng)洗干凈,穿的整整齊齊鉆被窩里去了。
床還是一張,但棉被卻多了一床。
哀怨的看著江淺夏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繭子,古黎探手抱著這圓咕隆咚的小廚娘,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不能吃的時候,就不要看見。
不然能看不能吃,更受罪,他昨夜那種快憋瘋了的感覺,可是再也不想嘗了。
生活重新回到正軌,江淺夏每天抽出半個時辰,條絲慢理的應付廖鵬派來的“學問人”。
文武的暗中爭斗在這里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就算廖鵬軍中有學問不錯的文官,可他偏偏當看不見,把一個和二狗水平差不多的校尉派來。
看著五大三粗的校尉一筆一劃寫的認真,江淺夏也不好讓他縮小一點字體,別一張紙就能擠擠挨挨的寫十幾個字……
除了豐滿野外求生指南,江淺夏的日子過的極為愜意。
不用跟著大軍跋山涉水,將士們每日的操練也和她毫無關系。沒事和劉恭老爺子閑聊,聽老爺子說些有趣的典故,再和老爺子吹噓一下自己旅游時的見聞,雙方都極為滿意。
日子一晃就過去了一個月,說好的過來尋找戰(zhàn)機,也不見古黎等人有絲毫動靜,反而漸漸的,連大軍的訓練都挪到了城里,隨便練練,偷懶的意味極其明顯。
不懂軍陣上的事兒,江淺夏也不攙和,只偶爾看見有兵卒在半晚天色昏暗的時候,偷摸著在地上挖坑,才若有所思。
徹底進入寒冬的草原上,大雪時常一下就是兩三天不見晴。偶爾太陽出來了,照在人身上也感覺不出一點點溫暖。
巴奴王的大軍坐著爬犁在雪地上跋涉前進,三萬大軍后面,是五萬多驅(qū)趕著牛羊的牧民。
今年草原上糟了雪災,往年牧民們用于過冬的背風草場,今年也被大雪完全覆蓋住了。
虛弱的牛羊翻不到雪層下面的草根,經(jīng)常性的一夜就能凍死幾頭。
寒風呼嘯,裹著老羊皮的牧民們,自發(fā)的把孩子和強壯的男人擠在里邊兒,老弱的族人穿著最單薄的衣裳,在外面擋著風霜,整夜凄嚎。
人死的太多了,牛羊也死的太多了,巴奴王在王帳中聽的心焦,連身下豐滿的女人也無法排解他的憂慮。
聽聞北邊的其他部落王已經(jīng)受不了的帶著族人往南走,一路搶劫其他部落,收攏最強壯的勇士時,巴奴王下定決心,帶著他最精銳的戰(zhàn)士南下,趁著大雪的遮掩,跑到了溫暖的祁連山下。
他知道幅員遼闊的大乾國十分溫暖,從來不用忍受風雪的煎熬,連他們認為最艱苦的邊城,也只有骨利王庭所在的草原明珠——不凍海草塘才能媲美。
“必須南下,只要突破了一個邊塞堡壘,族人就能暢快的南下?lián)寠Z那些孱弱大乾平民的衣物和糧食,等開春了再馬上返回草原,即使大乾英武的皇帝陛下,也拿我們沒有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