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府中的慘叫聲,整整持續(xù)了近一個時辰。www
江淺夏淡漠的看完了全程,連帶著剩余的仆役也不敢捂耳閉眼,在這一個時辰里,看著十四個活生生的人,被長棍打的血肉模糊。
濃郁的血腥味彌漫開來,連附近的肖帥和林帥府上,都忍不住派人上門詢問,到底出什么事了。
膽子小的仆役已經(jīng)快被嚇瘋了,褲襠濕了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婢女們一個個面色死白,不知道在這一個時辰里,吐了多少次。
早就被戰(zhàn)爭的慘烈訓(xùn)練出來的江淺夏,面不改色的吃完一小碗蛋羹,見最后兩人也沒氣了,才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尸體用席子裹了扔去亂葬崗吧,府上可沒閑錢給他們料理后后事?!?br/>
十四灘稀爛的爛肉被勉強裹進席子里,往車上抬時,還不時有血漿肉沫落下。
行刑用的長凳和木棍,更是血浸三分,在半凝固的血水中,透出一種異樣的粘膩濕滑。
江淺夏可惜的看著這四組刑拘,撓撓頭感嘆道:“看來是洗不干凈了,那就劈了當(dāng)柴燒吧,找時間再找木匠定做兩套新的備著?!?br/>
看了眼行尸走肉一般被嚇傻了的仆役們,無涯抿嘴笑道:“主子,做一副備著就行,以后,怕是用不上了?!?br/>
“用不上好啊,說明干凈,沒那些讓我作嘔的糟心事兒。www”
懶洋洋的起身,江淺夏背手捶捶發(fā)酸的腰桿,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走吧,去廚房,勞累了一下午,晚上可得做頓大餐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無涯輕笑道:“主子說的極是,今早無涯給您準(zhǔn)備了兩只乳鴿,晚上給您做道鴿肉粥如何?”
“好?。〔贿^你別老不給我放鹽,寡淡無味吃不下呢?!?br/>
兩人悠閑的穿過濺的滿地血肉的長廊,聊著晚上的菜單,在所有人敬畏的注視下,翩然遠去。
白芷和紫蘇也吐的厲害,但性格原因,白芷看起來還是比紫蘇要好上許多。
腳步踉蹌的跟在主子身后,紫蘇撫著胸口虛弱的喘息道:“白姐姐,你說主子怎么老愛把人杖斃了?下次能不能求主子換個干凈點兒的法子?”
“別胡說,要不是實在氣的狠了,主子什么時候罰過下人了?”
在紫蘇頭上敲一下,白芷故意大聲道:“上次芽兒打碎了主子最喜歡的花瓶,都只被罵了幾句,不干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主子哪兒有那閑工夫看杖斃罪仆啊?”
紫蘇沒察覺白芷的刻意,但卻很自然的點點頭,放松道:“說的也是,就主子那軟糯的脾氣,不被人欺負就不錯了!”
白芷紫蘇說笑著離去后,院中壓抑沉重的氣氛為之一松,所有聽到剛才兩人對話的仆役,都把那顆驚慌不定的心,給重新咽回肚子里。www
是啊,他們就是最低賤的仆役,只要不惹主子心煩,主子哪兒會故意找他們的茬?
特別跟著主母進府的那幾位,好像也不是難相處的,多打聽打聽主母的喜好,小心應(yīng)付著就是了。
伺候誰不是伺候?最少家中還有古黎家主在,以家主賞罰分明的脾性,倒也不會讓主母亂來……的吧?
想到家主在主母面前那寵溺的勁兒,仆役們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