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提著背簍走到東面的荒坡上,坡上的艾草漲勢很旺,她蹲在艾草中都看不到她的身影。
她用兩只手使勁兒的拔出艾草,足足拔夠了一背簍才停了下來坐在一邊歇息。雖然被系統(tǒng)改造過身體,但她也只有五歲的年齡,活動了下還是有些累了。
躺在一邊的大石頭上,秦姝隨手掐了一根草嚼在嘴里,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閃爍著星辰的夜空,忍不住笑了出來。
今天打破的打破的不止是一只碗,還讓揚孫兩家的關(guān)系裂開一條縫隙。當(dāng)然,秦姝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樣小小的一件事情就會讓兩家人翻臉,這兩家的臉皮可都厚著呢。
即使現(xiàn)在吵吵嚷嚷,轉(zhuǎn)身定然會和好如初,權(quán)當(dāng)此時沒有發(fā)生過。
老太太能容忍孫婷對她不敬,冷眼旁觀孫婷在家里作天作地撒潑打罵,可都是因為她的寶貝兒子楊陽。
如果楊陽不再對這個媳婦唯命是從,老太太恐怕是第一個上去折騰人了。
秦姝揪著身邊的艾草葉子,在心中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孫婷才剛嫁進來,未來三年內(nèi)她都沒有為二叔生下一個孩子,三年后懷孕了卻是葡萄胎,到時有的是她受的。
即使她后來花了很多錢調(diào)理身體,最終為二叔生了兩個好兒子,但中間幾年的磋磨也夠自己解解氣了。
似乎想到了孫婷的下場,秦姝揚唇一笑,溫暖可愛。
坐了好一會兒后,秦姝提著背簍朝著家里走去。
門口的爭吵聲已經(jīng)沒有了,她站在自家門口,朝著隔壁看去,孫家房門緊閉,屋子里一片黑暗沒有半點聲音,似乎一家人都已經(jīng)睡了。
“姝姝?!崩咸穆曇艉鋈粡纳砗髠鱽?,嚇得秦姝臉色一白,差點把背簍給砸出去。
她緊了緊握著背簍的手,轉(zhuǎn)過身看去,老太太正坐在溝前的坎上乘涼,在黑暗中,老太太就像一個孤魂,陰森可怖。
“婆?!鼻劓瓝P聲叫道:“你坐那兒不出聲嚇死我了?!?br/> 老太太笑了兩聲,說:“咋沒出聲,我不是叫你了嗎?草拔回來了啊?!?br/> 秦姝點點頭,上前走了兩步,低頭看向遠處的山下,一片昏沉的黑暗,完全沒有幾年后的燈光璀璨。
她說:“婆,啥時候熏蚊子?”
老太太搖搖頭,語氣有些不高興,說:“今兒不熏了,你二娘還在房子里睡覺呢,要是煙把她熏著了,肯定又要鬧。放那兒吧,天氣熱,明兒干了燒柴?!?br/> 秦姝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老太太也沒有管她,自顧自的說道:“以后端碗操個心,咱屋總共才幾頁碗啊,碗也貴的很,你一年花的前都不如買一頁碗的錢。等你爸回來,讓你爸順便給屋添些錢買碗,一大家子回來沒啥盛飯咋成?!?br/> 秦姝臉上帶著怒氣,忍不住說道:“我二叔比我爸回來早,讓我二叔去買?!?br/> 老太太聲音頓時拔高,白日里滿是溫和的雙眼滿是陰鷙,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秦姝也能感覺到她的不悅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