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面無表情,宛如一個行尸走肉,語氣無悲無喜。
司厲霆斂眸,深深的看了林淺一眼,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打掉?!?br/> 和她料想的一樣。
林淺從代孕手術(shù),轉(zhuǎn)而變成了流產(chǎn)手術(shù)??墒亲隽藱z查,醫(yī)生評斷她營養(yǎng)不良,必須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才能進行手術(shù)。
于是,林淺只能暫時住院,不過這樣倒也方便她照顧母親。
可是隨著一天天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初為人母,林淺真的感受到了那一股血脈相連的悸動。
這是一個生命,她的孩子……
林淺坐在母親床前,看著仍舊未蘇醒的媽媽,下意識撫上了小腹,感受掌心的熱源,心狠狠地刺了一下。
就算是不舍,但是這個孩子,注定要消失。
恍惚間。
病房門被人推開。
“出去?!?br/> 林淺抬頭看到林安笙進來,下意識驅(qū)趕。
“姐姐,我們何必這么劍拔弩張的……我心里一直都有你這個姐姐的。”
林安笙嘆了一聲,緩緩走了進來,若有似無的飄過林淺的小腹,眼角的一抹精光稍縱即逝,站定在床前道:“姐姐,顧阿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如果她也不在了,那世上只有我們兩個親人相依為命了……”
“誰和你是親人,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br/> 林淺蹙眉反擊了一句,可是聽著林安笙的話,卻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你剛剛什么意思,什么也?”
她“騰”的站了起來,心里升起一道不安,“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林安笙眸色一頓,輕咬唇瓣,疑惑道:“姐姐,你還不知道嗎?”
“我該知道什么?”
林淺的眉心緊鎖,定定的看著林安笙,逼近了一步,“你又隱瞞了什么!”
林安笙眸間微訝,掩唇,眸底氤氳一道暗淡,嘆息道:“姐姐,看來你不知道,爸爸已經(jīng)在獄中自殺的消息……不過你現(xiàn)在懷胎有孕,也許是他們怕影響你……”
“轟隆”。
“你……你說什么!”
此話一出,林淺宛如重?fù)?,小腹一陣鉆心的疼,她虛晃一步,扶住了床圍,艱難的吐唇道:“你說爸爸……死了?!?br/> 爸爸這么會死!她腦子里那個偉岸的身影轟然倒塌,那個曾經(jīng)寵她如深,愛她如命的男人,沒了!
“姐姐,你別難過,逝者已矣,雖然爸爸做了錯事,但是我……我真的不怪他……”
“閉嘴!”
林淺不想聽林安笙這些虛情假意,堪堪穩(wěn)住,根本無法笑話這突如其來的噩耗,可是偏偏林安笙還不停的刺激她。
“姐姐,你沒事吧?都怪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我以為你知道,聽說爸爸是用被單勒死了自己,等第二天獄警發(fā)現(xiàn),尸體都已經(jīng)涼透了……”
“你不要再說了!”
林淺不想聽,雙眸熾紅,疼的五臟六腑都縮成一團,小腹鉆心的疼……
可是就在此時,病床上尖銳的警報器聲音,讓她驟驚。
“媽!”
林夫人的生命儀,異常波動。
很快,醫(yī)生護士都來了,林淺和林安笙被趕出病房等候,隨著一波接一波的醫(yī)生和護士的進出,林淺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漫長的五分鐘,她度秒如年。
可是結(jié)果……
“很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病人的心臟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br/> 醫(y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對林淺深深的鞠了一躬,聊表遺憾。
林淺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宛如重?fù)粢话?,搖搖欲墜,蒼白的臉色幾乎透明,踉蹌一步,整個人,只覺得小腹一陣涌動,隨即徹底暈了過去。
再一次睜開眼睛,林淺看到了司厲霆。
“滾出去。”
林淺頭一次,用這樣狠厲的語氣對他喊。
司厲霆臉色陰沉的站在床前,難得沉默。
他知道,林正杰和林夫人的死,對她打擊很大。
“你滿意了?”
林淺怒極反笑,眸間一片猩紅,充斥著恨意,咬牙,看著司厲霆,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扣著皮肉道:“我爸媽死了,林家沒了,我一無所有了!你現(xiàn)在滿意了?你可以和林安笙雙宿雙膝了!”j最km新a章p節(jié)t◎上x酷。匠fk網(wǎng)r0).
林淺咬緊牙關(guān),覆上小腹,厲聲罵道:“我祝你們天長地久,斷子絕孫!”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