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被黑暗中在背后一直默默盯視自己黑影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叫出聲來。
他剛出口就后悔了,叫得那么大,聲音又尖,極具穿透力,換做其他的地方,即便隔著幾堵墻都能聽見。但好在這里畢竟是夜總會的后臺區(qū)域,每一堵墻,每一道門都具備強(qiáng)大的隔音效果,以來阻斷大廳中dj的混響和人們的狂歡。
尖叫聲被中和,最終和從夜總會大廳傳過來的熱鬧的悶響混為一談。
化妝門后的走廊上隨即傳來兩個警衛(wèi)大聲的對話。
“喂,你剛剛有沒有聽見有人在叫?”
“什么?你說什么?聲音大點(diǎn)!”
“算了沒什么,我們繼續(xù)找!時間快到了,速度快點(diǎn),那么大個活人跑不了的。”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我說找快點(diǎn)!”
漆黑的化妝間中,江厭看著近在咫尺的黑影,膽戰(zhàn)心驚地吞了口唾沫。但詭異的是,對方根本像腳底扎根了似得紋絲不動,唯獨(dú)那悄然凝視過來的雙瞳讓江厭惴惴不安。
會不會不是人,只是一個用來試穿演出服的人臺模型?江厭心里閃過一個猜想。
他試著在黑暗中偷偷用手往墻壁上摸索,成功找到了化妝室天燈的開關(guān)。
江厭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把開關(guān)按鈕用力壓了下去。白熾燈的燈光剎那間填塞滿化妝室的每一個角落,他凝眸朝前方的位置再次看了過去。
不是人臺,更不是鏡子,而是一個貨真價實(shí),有血有肉的人。
大約一米八的身高,比江厭還要多出半個頭。
身上穿著全是褶皺折痕,甚至還沾有不少寵物茸毛淺黃色睡衣一套,他正戴著睡衣的連帽,帽子上長著兩根又尖又長的耳朵似得裝飾物。
睡衣連帽下頂著一蓬亂糟糟的白色長發(fā),毛躁干枯,就像是剛剛睡醒。頭發(fā)快將他的臉遮擋得一干二凈,只露出一對惺忪的睡眼。以目前的條件來看,江厭很難立刻分辨出對方的性別。
見對方到現(xiàn)在都不為所動,似乎對自己并無敵意,江厭警惕的心稍微放松下來。
他試著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不料對方比他搶先一步,率先開口,驚叫道:
“鬼阿!”
事發(fā)突然,江厭壓根沒有時間反應(yīng),耳膜被刺得發(fā)麻,腦袋里忽然一片空白。但他很快回過神來,猛地?fù)屔磉^去,當(dāng)機(jī)立斷地捂住對方的嘴巴。
對方的尖叫聲還在江厭腦袋里回蕩不休,他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無論是聲音的大小,尖銳程度,亦或是尾音的起伏全都大同小異。除了根本性的聲線無法效仿之外,所有細(xì)節(jié)都和江厭剛才叫的那一聲如出一轍。
而單靠聲音來判斷,這個睡衣白發(fā)應(yīng)該是個男人。
正當(dāng)江厭疑惑的時候,門外的走廊上傳來響動。
江厭心中一緊,低聲在這個古怪的白發(fā)睡衣人耳邊厲聲威脅了一句,“閉嘴!”后,當(dāng)即來到化妝室門前,將耳朵貼在門上傾聽外頭的聲響。
“喂!那邊的化妝間有人在叫,千真萬確!我剛才就說有人在叫!”
“小聲點(diǎn),你說話小聲點(diǎn),我聽見了!你要把我耳朵震聾嗎!”
“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沒準(zhǔn)名牌dj就在里面!”
“急什么,都快找到那間房了。你就不怕人家在里面那啥嗎?人家畢竟是個網(wǎng)絡(luò)紅人,像來神龍見尾不見首,臉都不露就能囊獲百萬粉絲。第一次出臺活動,有粉絲送上門來多正常?要是壞了別人好事,我怕你吃不了兜著走?!?br/> 江厭心里松了一口氣,只要那兩個警衛(wèi)不立刻過來,他就有足夠的時間思考對策。
如果利用本質(zhì)替換修改門與墻的本質(zhì),更容易遭到懷疑而暴露,這里的情況和大學(xué)不同。
這時,睡衣白發(fā)忽然湊到江厭身邊,沖著他的耳邊低聲厲喝了一句,“閉嘴!”
江厭被嚇了連退兩步,心臟砰砰直跳,眼前這家伙看起來人畜無害,但神出鬼沒的讓人心煩。而他剛才肯定又在重復(fù)江厭說話,毫無疑問,語速氣勢幾乎一模一樣。
江厭退到化妝間中央,以免說話的聲音傳出去,“你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
對方頓了幾秒,馬上便開始鸚鵡學(xué)舌,“你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了?”
“幾歲的人了,還學(xué)別人說話,你幼不幼稚,臉不會紅嗎?”
“幾歲的人了,還學(xué)別人說話,你幼不幼稚,臉不會紅嗎?”
“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陷我紫金錘,紫電說玄真火焰九天懸劍驚天變...”
“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陷我紫金錘,紫電說玄真火焰九天懸劍驚天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