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看見的給陳先生說了,陳先生點頭講,我也看到咯。
我原本還以為是我眼花,沒想到卻是真的。我問陳先生,現(xiàn)在啷個辦?
陳先生講,現(xiàn)在哈是白天,又有這么多人到,沒得事,就怕晚上,可能扛不過去。
講完之后,他又看了一眼屋子里,張哈子坐在那里,呆呆的一動不動,好像是在想什么問題一樣。我知道陳先生的意思,如果張哈子沒出事的話,那么眼前的這個東西或許就不足為慮,問題是現(xiàn)在劉桑祎不能碰這個東西,張哈子又出了事,僅憑陳先生一個人,很難應付過來。
我問陳先生,張哈子不會有么子事吧?
陳先生搖了搖頭,講,這個我也講不好,可能沒得事,也可能出大事。哈是要看他自己挨不挨得過去。你和他先回去吧,我去準備點東西,怕是晚上要用得著。
講完之后,陳先生就背著手出門去了。王昌業(yè)看到陳先生走后,對我甩了個臉色,我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直接進屋喊張哈子回去。
張哈子也僅僅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站起來跟我出了堂屋。我跟我爸和大伯打聲招呼,喊他們也跟我們回去,我爸講,再等一會兒,可能用幫得上忙滴時候。我沒多說什么,就和張哈子出了院子。
路上的時候,我問張哈子還扛得住不?張哈子沒回應我。隨后我又問了好多問題,一直走到屋門口,他都一句話沒講。
進院子之后,我媽還在廚房里忙著,看到我和張哈子進來,就招呼我們吃早飯。飯菜都還是熱的,我反正餓了,就坐在桌子邊上開始吃起來。張哈子卻自己回了屋子,我喊他他都沒答應。
我媽問我張哈子啷個咯,我講他這幾天太累了,所以想回去睡一下。我媽沒多講什么,就問我要不要給他留飯菜,我講不用了,到時候我給他下碗面就行。我媽點點頭,就開始忙她的農(nóng)活去了。
等我吃完了早飯,收拾好飯菜桌子之后,進了屋子,我看見張哈子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我問,你好些了沒?
他轉(zhuǎn)過身來,瞇著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對我講,晚上,小心。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就不再說話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閉著眼睛睡著了,因為他的眼睛本來就很小,實在是看不清楚他是睜眼還是閉眼。
我也不好叫他,就坐在屋子里把我奶奶的日記翻出來,想要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用的信息。自從上次看了一次奶奶的日記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翻過了。1950年8月28日的日記已經(jīng)看過了,我往后翻了好幾頁,大概都是記錄了當時的情況,并沒有什么特別。再往后,時間一下子跳到了1952年。中間整整有一兩年的時間空白期。日記的內(nèi)容很簡單,僅僅只有一句話,如下:
“1952年3月5日,天氣陰。
我聽了洛朝廷的計劃,決定和他一起去尋找九獅拜象。”
看到這里,我竟然有一種時空穿越的感覺,我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把我和當年的爺爺奶奶聯(lián)系到了一起。而這個東西,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九獅拜象。
可是,九獅拜象不就是一處風水地嗎,為什么在六十多年前就在尋找了?難道這個九獅拜象之地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想到了紙人舅公給我說的那句話,關(guān)鍵在于“回頭望”。我收起日記本,走出屋子,甚至是走出了院子,站在大門口,抬頭往屋子后面看去,那里就是象鼻嶺山脈。
我家的后面,也就是象鼻嶺的山腳,被我爸種滿了翠竹,夏天刮風的時候,竹葉沙沙,很是好聽,特別是下雨之后,雨水打在竹葉上的聲音,滴滴答答的,很能催人入睡。我突然想到,我們家種了這么多竹子,但是卻從來沒有用過,那種來是干嘛用的?僅僅只是為了好看?還是說,可以用來改善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