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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央抬起頭側(cè)過身看向門口的薛用,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本來懶洋洋依在門邊的薛用突然就正經(jīng)了起來,還整理了一下袖子,然后上前正式同姬央寒暄道:“在下清河薛用見過公主?!?br/>
薛用嘴上雖然恭敬,但眼神可卻一點(diǎn)兒也不恭敬,一雙眼睛似乎恨不能黏在姬央臉上似的,然后語帶惆悵地道:“見到公主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早在薛用進(jìn)來時,沈度已經(jīng)將姬央的裙擺放了下來,遮住了她的玉足。
姬央理了理鬢發(fā)沖薛用笑道:“見到公子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厚顏無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可不許你再帶壞我家夫君。”姬央就是用腳趾頭猜也猜到沈度肯定因為薛用才來這種地方的。
薛用可沒想到小公主如此牙尖嘴利,他夸張地往后仰了仰身,“公主怎知不是沈鳳琢帶壞了我?”
“因為他看起來比你像個好人。”姬央說完,自己就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薛用也跟著笑了起來,拍著沈度的肩膀道:“看來小公主心里比誰都明白呀?!鄙蚨冗@種人就是看起來是個好人而已。
沈度揮開薛用的手,將姬央攔腰抱起,“我們先回去了。”
薛用跟在沈度身后朝姬央揮了揮手,“公主你得小心了,別看他現(xiàn)在對你和顏悅色的,等會兒回去你就慘了?!毖τ脤а胱隽藗€劃脖子的動作。
“這個薛用倒是挺了解你的嘛,他罵你面甜心苦呢,這種人以后應(yīng)該少理會才是?!奔а雽㈩^枕在沈度的頸窩里,一邊說著薛用的壞話,一邊打哈欠,她是真的困了,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管它天塌下來也等明日再說。
只可惜姬央才剛上馬車,車內(nèi)就傳出了殺豬聲。嚇得玉髓兒等人都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冷、冷、冷?!奔а刖透龅揭獡屗?dāng)山寨夫人的土匪一般,一個勁兒地往車廂角落里縮。
“你這腳可真是多災(zāi)多難,公主蹦得這樣歡,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活該你又扭到?!鄙蚨纫贿呎f一邊將冰塊往姬央的腳踝上按。
姬央冷得眼淚都要掉出來,“我本來不想出來的,可是安神丸都被你搜走了?!?br/>
“你這還有理了?”沈度恨不能將冰塊往姬央臉上按去。
姬央諂笑著依偎到沈度懷里,“這一次是我做錯了,認(rèn)打認(rèn)罰,你老人家隨便提。”姬央也知道沈度心里肯定憋著氣兒呢。
“可不敢?!鄙蚨茸焐想m然這么說,但接下來的四、五日都沒再回過參云院。這就是他對姬央的懲罰,但更多的卻是失望。失望于姬央對他的不信任,也失望于姬央的率性任情。
安樂公主夜闖中里的事情,沈度便是按了下去,但消息靈通的人自有辦法知道,到最后連薛夫人都知道了。
薛夫人倒是沒拿姬央怎樣,她管不住安樂公主,她背后有蘇后撐腰,現(xiàn)在又有她兒子護(hù)著,但薛夫人管沈度卻是天經(jīng)地義的。
“若璞,你好像許久沒去過阿阮院子了。我和你祖母都指望你趕緊給雉兒添些弟弟、妹妹,安樂年紀(jì)還小不利生育,阿阮的年歲正合適,她嫁進(jìn)來這么多年,孝順懂事又貼心。你可不能太厚此薄彼,叫人心寒吶?!?br/>
薛夫人見沈度并不應(yīng)承,臉色就越發(fā)不好看起來,“就算你認(rèn)定了安樂,可安樂的性子必須得改,容不得她這樣無法無天地胡鬧。從今兒起到阿阮她們幾個任意一個懷孕為止,你不許再宿在參云院?!?br/>
這已經(jīng)是薛夫人最大的讓步了,她算是已經(jīng)變相承認(rèn)了姬央是沈度的媳婦,不會再變。但這也是不得已的妥協(xié),姬央弄出這樣的捉奸鬧劇,沈度都不過是輕拿輕放,薛夫人如何還能看不清沈度的意思。
當(dāng)然薛夫人提出的這個條件也算是打在了姬央的七寸上,沈度要真是從了薛夫人的話,他和姬央的情分也留不住了。
“安樂的年紀(jì)也不小了,若是現(xiàn)在懷上,等生孩子的時候也差不多快十八了。”沈度道。
“若璞,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薛夫人一臉失望地看著沈度,“你若是繼續(xù)這般,在我眼里安樂就是第二個蘇后?!?br/>
沈度只覺頭疼,他寧愿打仗也不愿意面對眼下這些事情,他對自己在做什么是一清二楚,他喜歡姬央并不會妨礙他的大業(yè),但他母親對他卻沒有那樣的信心,非要攪得他內(nèi)宅不安,全如她的安排不可。
“阿母就是這樣看兒子的?”沈度看著薛夫人的眼睛道。
薛夫人卻道:“若是你大哥或五哥孩子,根本就不用我這樣操心?!?br/>
都說百姓愛幺兒,但像沈家這樣的世家,長房長子才是最受重視的。薛夫人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沈度的大哥身上,他大哥去世后,薛夫人的重心便挪到了他五哥身上。
至于沈度,說得好聽是嬌慣幺兒,所以任他為所欲為,若說得難聽,那就是薛夫人對他放任自流,并不怎么在他身上花心思。
到沈度的五哥去世,沈度肩挑重?fù)?dān)時,他業(yè)已成年,薛夫人的關(guān)注和重視對他已經(jīng)不再是需要的東西。母子倆的關(guān)系雖然不壞,但離親近卻還差了一截。
沈度靠叛逆而吸引長輩注視的日子,在他五哥去世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他如今并非是專門和薛夫人作對,只是兒大不由娘,有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沈度聽了薛夫人的話,除了沉默就是苦笑,他何嘗又不希望他大哥和五哥還在,那樣他和姬央的路就會順得多。
薛夫人也自知失言了,卻不肯讓步地道:“若璞,你就不能聽阿母一次嗎?為了她,你連我這個做阿母的也不要了?連你祖母也不要了?”
薛夫人都將姬央的問題上升到這種高度了,沈度還能說什么?
這件事沈度和薛夫人扯也扯不出名堂來,兩個人都堅持己見、不肯退讓,只能暫時擱置,但沈度也知道這矛盾遲早是要爆發(fā)的,若是將薛夫人逼急了,將來他若是出征,姬央在信陽就未必安全。
為了緩和這種矛盾,當(dāng)務(wù)之急自然是讓姬央懷上孩子最好不過。
沈度走進(jìn)參云院的時候,姬央正和玉髓兒她們幾個玩“攬勝圖令”,還沒進(jìn)屋子,沈度就聽到姬央的聲音了,就數(shù)她最鬧騰。
“哎呀,哎呀,和尚遇到美人啦,退回廟里去。”姬央叫道。
“什么和尚、美人?”沈度踏進(jìn)門出聲問道。
眾人一見沈度進(jìn)來,趕緊行了禮,然后依次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