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邊上是一小塊草坪,野花爛漫,蝴蝶翩躚,溪水波光粼粼,銀歡躺在草上,看著天晴得像一張藍(lán)紙,幾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陽光曬化了似的,隨風(fēng)緩緩浮游著。
清風(fēng)徐來,熱氣消散,輕薄的花瓣被吹起來,漫天都是花精靈。
“銀歡,這里美嗎?”洛洛一身紅裙坐在銀歡旁邊,她們現(xiàn)在在夢里,洛洛制造的夢境。
“你不是睡覺去了嘛!”銀歡看著洛洛,一身紅裙,明艷動人。
“睡得太無聊就醒了。”洛洛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晃來晃去。
“你多睡睡,我可沒多少陽氣給你?!便y歡懶懶的睨了洛洛一眼。
“小氣,小孩子屁股上三把火,你陽氣足著呢?!甭迓灞梢曆凵瘛?br/> 兩個人欣賞著美景。
“洛洛,這是你制造的夢境,那除了我,你可不可以在其他人身上制造夢境?!便y歡突然說道。
“可以,不過耗損你的精氣?!甭迓搴闷娴膯柕溃骸澳銌柫烁墒裁??”
“或許會有用。”銀歡隨意的笑笑。
“曾經(jīng)的你那么善良,現(xiàn)在怎么滿肚子壞水?。俊甭迓彘_玩笑道。
“我是怎么死的?”銀歡問道。
“是我附你的身,怨氣太重了,跳樓死的啊!”洛洛回答道。
銀歡笑笑,看著藍(lán)天:“錯,是善良愚蠢而死的?!?br/> 洛洛聳聳肩膀,不可置否,比起來她確實(shí)更喜歡這樣果敢的銀歡,曾經(jīng)的她活得太卑微太可憐。
日上三竿銀歡才起床,帶著樂樂就去鎮(zhèn)上店里了,今天不是街日,不用去太早幫忙。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幸福小館門口有人,銀歡看那些人的穿著舉止,怎么回事一瞬間就想通了。
“媽媽,怎么回事?”銀歡擠進(jìn)人群問賽金鳳。陸寧坤正在和防疫站的人說著話。
“有人舉報(bào)幸福小館食品不衛(wèi)生。”賽金鳳無奈的說道。
銀歡知道肯定是劉春花舉報(bào)的,可是看著來的人里面并沒有她哥哥。
“媽媽,媽媽,我要吃米線!我要吃米線?!便y歡大叫起來。
“叔叔,你也是來我家吃米線的嗎?我家米線可好吃了?!便y歡走過去拉著防疫站領(lǐng)頭的人的手。
“小朋友,有人舉報(bào)你家米線不干凈,所以叔叔來調(diào)查?!狈酪哒臼迨蹇淬y歡可愛和她解釋道。
“嗯,我也覺得不干凈,媽媽洗韭菜才洗三次我洗韭菜要洗一個小時呢,還要爸爸洗碗總是用熱水洗,不放洗滌劑,放小蘇,小蘇打洗,那怎么洗得干凈呢?”銀歡一副小孩子樣,哪有半點(diǎn)精明。
“為什么用小蘇打洗碗?”防疫站叔叔問陸寧坤。
“我以前在洗滌劑廠上過一個月的班,那東西雖然好使,可是對身體不好,這么多碗,我怕漂不干凈害得客人拉肚子?!标憣幚だ蠈?shí)的回答。
“哦,難怪劉阿姨不用洗滌劑洗碗,原來是怕客人拉肚肚?!便y歡哦了一聲。
“不用洗滌劑用什么?”防疫站叔叔親切的問銀歡。
“什么都不用啊,她家的碗洗得滑滑溜溜的,不小心就打碎了呢?!便y歡冷哼,劉春花太摳,洗碗舍不得用洗滌劑,碗總是油膩膩的,她不仁,自己也就不義了,一把火燒她家去。
“好了,你家的米線沒問題,叔叔走了?!狈酪哒臼迨逡部吹贸鰜碣惤瘌P,陸寧坤夫婦倆老實(shí)巴交的。
其實(shí)才進(jìn)來就看得出這家店挺衛(wèi)生的,地拖得干干凈凈,桌子也沒有油漬,桌椅擺放整整齊齊,味道也比較清新。
銀歡又說了韭菜洗三次,就算家里吃也沒這么干凈,小孩子總不會說謊吧!
其實(shí)這種舉報(bào)不實(shí)的事見怪不怪,這次舉報(bào)就是劉春花,她自家都沒弄干凈就污蔑別人。
“叔叔再見?!便y歡看著防疫站叔叔徑直走進(jìn)了春花米線店。
回到店里銀歡笑得前俯后仰:“看來劉春花她哥哥是個正直的人?!?br/> “何以見得?”賽金鳳問道。
“媽媽,您這句話問得有水平?!便y歡眸子流光溢彩:“肯定是劉春花舉報(bào)的我們,然后她哥哥不想管,讓別人來?!?br/> “就是,今天來的幾個人還算和氣,不過也得虧你說的那幾句,小孩子的話最真,他們就信了?!标憣幚びX得是銀歡故意說的。
“這劉春花,該給她點(diǎn)苦頭嘗嘗了?!便y歡眸中冷光泛泛。
夜深人靜,劉春花躺在大床上呼呼入睡,鼾聲震天,他丈夫早就抱著枕頭去和兒子睡了。
她家門外,一個小小的身姿在月光下顯得有點(diǎn)慎人。
“洛洛,你知道該怎么做?”銀歡一身黑色斗篷,帽子遮住了大半臉,只看的見嘴唇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