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拖著滴血的身體,亦步亦趨的跟著。
“不許再跟!”慕鳶挽驀地出聲喝止,聲音冰冷。
雪狼停下,一雙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看著青御。
“你是不是要青御幫你療傷?”青御說著,就要靠近雪狼。
察覺青御要上前,慕鳶挽將他的手抓得更緊。
這人找死嗎?再單純也該有個(gè)限度!
“你放開啦,它流了好多血,好痛好痛,青御要幫它止血!”青御不停的甩著慕鳶挽的手,卻怎么都甩不掉,氣得臉蛋通紅。
“給我安靜!”慕鳶挽冷漠的命令,然后轉(zhuǎn)向雪狼,“既然你聽得懂我的話,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你和你的族人,為何還跟著我們?”
雪狼站在原地,盡管毛發(fā)已經(jīng)被血染紅,黏在一起,不復(fù)之前的雪白柔軟,卻依然威風(fēng)凜凜。
慕鳶挽皺眉,雪狼聽得懂她的話,她卻不懂雪狼的意思,這樣根本沒有辦法溝通。
血,還在流,慕鳶挽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虛汗出的越來越多,卻始終不敢松懈,與雪狼對峙著。
青御急得直跺腳:“是小雪狼要跟著我,它們不會傷害我們!”
慕鳶挽直覺得荒唐,然,雪狼竟真的擺出恭順的姿態(tài)。
“若你真要認(rèn)他當(dāng)主人,便坐下。”
雪狼竟然真的坐下,依然是恭順的姿態(tài)。
慕鳶挽驚訝的久久回不過神來,看看雪狼,再看看青御,感覺像在做夢。
青御……似乎不僅是能聽得懂動物語言,否則堂堂狼王為何會甘愿區(qū)分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
但,無論如何,暫時(shí)是安全了!
松懈的瞬間,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般,慕鳶挽一下子滑坐在地上,好在有樹干撐著才沒倒下。
青御反應(yīng)極快的抱住她,害怕的眼里蓄滿了淚:“挽挽,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
傻瓜,竟然為了挽挽哭!
慕鳶挽努力彎起唇角,輕輕摸一下青御的臉:“只是有點(diǎn)累了!”
以前,無牽無掛,就算遇上危險(xiǎn),也能全然冷靜的面對,沒有試過害怕的滋味。
可是剛才,竟然如此恐懼。
脆弱了!
“我馬上給你止血!”青御說著就從懷里抓出一把青色的植物,毫不猶豫的放進(jìn)嘴里咀嚼。
“你吃了什么?快吐出來!”慕鳶挽著急的看著他,想強(qiáng)制他把嘴里的東西吐出來。
他知不知道,密林里多劇毒的植物,萬一他中毒了該怎辦?
哪知青御非常倔強(qiáng),本來力氣就大,這會認(rèn)真起來,慕鳶挽又受了傷,完全奈何不了他。
青御整張臉都皺在一起,顯然那草很難吃,他卻沒有吐掉,而是仔細(xì)的咀嚼,然后吐出來,敷在慕鳶挽的傷處。
隨后又抓起一把塞進(jìn)嘴里,直到把慕鳶挽和雪狼身上的傷口都敷完,才哇哇大叫。
“啊,好苦好苦,青御討厭苦苦的東西!”
看著青御皺著好看的臉,吐著舌頭,捏著耳朵,像個(gè)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慕鳶挽忍不住笑出聲來,拉住他的衣擺:“過來!”
“好苦好苦,青御討厭苦苦的東西,青御討厭苦苦的東西……”青御依然顧自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