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盼盼抓牢了自己的包袱,掙扎著問他:“你要帶我到哪里去?”那男子詭異一笑,說:“我說小尼姑,欠了別人人情,不用還的嗎?”
孔盼盼心里問候了一下他的母親,搶了她的銀子,竟然說她欠他人情,她掙脫男子說道:“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男女授受不親……”
那男子一把又抓住她的手,說:“放開你?你跑掉怎么辦?”
“我不會跑得,你放心......啊!”她的手被他忽然抓了起來,并著摸向他的喉間。
“如何?跟你的脖子有什么不同?”那男子問她。
“你脖子好黑?!?br/> 他生氣了,漲紅了臉說:“笨蛋,我沒有喉結(jié)!”
“哦?”孔盼盼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然后呢?”他問。
“你把銀子還我,我可以也在你面前喝兩碗酒?!彼f。
“喝兩碗酒?出家人不是戒酒?”他驚訝道。
“這不用你管,我喝了酒,你只管把銀子給我就好。”
他失笑道:“尼姑像你這般貪財,我還是第一次見。好,我可以還你,不過,不用你喝酒,我只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你先把銀子還給我再說?!?br/> 他搖頭,無奈的攤開手,手里有六個銅板,“你先幫我的忙,完事以后,那錠銀子我也給你,這六個銅板是定金?!?br/> “好?!笨着闻我话涯眠^銅板說道。試過了餓肚子的苦,她現(xiàn)在覺得這銅板非常親切。
“小尼姑,你叫什么名字?”
孔盼盼想了想,覺得自己既然占用了小尼姑的身體,還是也用她的名字比較好,回答道:“靜怡。你又叫什么名字?”
“你問來作甚?進了城門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可能再也不會相見?!?br/> “我總要知道是誰欠我的錢,萬一你賴賬,我好知道找誰要。”
他搖頭失笑,說:“我叫蘇珊。靜怡小尼姑,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尼姑?”
“我是的?!笨着闻沃噶酥缸约旱募{帽里光頭。
“你也就外表像個尼姑,真的尼姑哪有你這般貪財?shù)??!?br/> 龍江城城門口。
兩邊站著一隊衙役,進出的人都要檢查,排著長長的隊伍。
一個賣菜的漢子不禁小聲對身旁耍雜技的漢子埋怨,說:“這龍江城現(xiàn)在是怎么了?您還好,頂多誤了一些時辰,我可就倒霉了,這菜進了城大概都要曬蔫了!”
賣藝的大漢嘆息說:“是啊,天天查,也不知道究竟在通緝什么要犯?”
“聽說了沒有?三貝勒莽古爾泰在林城被行刺,生死懸于一線,兇犯有可能已逃到龍江城,這是在通緝兇犯呢?!庇袀€油鹽商人小聲說道。
“被行刺?真的假的?”幾個聲音附和過來,“那就是說,通緝的是個男子了?”
“非也非也,”有人反駁說,“我曾經(jīng)偷看過一眼縣丞大人手里的畫,是個女人!”
“女人,莫非是傳說中的女飛賊?”七嘴八舌的議論鬧哄哄的。
差役走過來大聲喝止道:“說什么呢?安靜點,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會不會是三貝勒荒淫,連女飛賊都惹上了?”有不怕死的繼續(xù)問道。
“說到荒淫,這世上有比得過我們龍江城的十五貝勒多鐸的嗎?他都沒被暗算,什么時候輪得上莽古爾泰。”
孔盼盼這是第一次聽到多鐸的名字,然而這名字滑到耳邊又飛走了,因為她這時候已經(jīng)擔憂害怕到全身緊繃。
她盯著身后躺在木板上的人,張口無聲問她:“你就是那行刺三貝勒的女飛賊?”
她明明告訴她,她本是縣丞家里的奴婢,是那縣丞對她見色起心,布下羅網(wǎng)搜尋,而她的丈夫還在城里等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