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藺旖旎飄搖不定落地之時,司徒煞猛奔幾步,將藺旖旎穩(wěn)穩(wěn)接住,
圍攻過來的黑蘭城守軍咿咿呀呀?jīng)_到近前,司徒煞護藺旖旎在身后,左掄右擺手中已滿是人肉血絲漿糊的馬槊,生生地在混亂的戰(zhàn)場之中,在藺旖旎身邊開出了一片寬敞的空地。
牧封流座下戰(zhàn)馬豈能與卓子騫的碧驄馬比較?牧封流見卓子騫已經(jīng)沖到了陣中,再朝司徒煞大喊:“保護少城主?!?br/> 這邊還沒有保護藺旖旎周全,一側的少城主又沖了進來,司徒煞揮起馬槊,朝著陣中一正在搭弓準備朝卓子騫射去冷箭的一兵卒腦袋砸去。
八棱馬槊砸過,血肉橫飛,地上人斷骨蜷跪深陷泥土之中,顱上腦袋只剩碎爛的半個。
終于看見潮州少城主到來,玄衣法師以手中杖刀,凌空作斬,一斬刀氣成殘月勢襲來,卓子騫手中無利器,從馬背躍起,撐開金骨扇,御氣機于骨扇之中,直面迎擊這一斬刀氣,猛然如巨力撞擊,刀氣驟散,金骨扇扇面迸裂,卓子騫凌空翻退數(shù)丈之遠。
玄衣法師的實力果然已超凡脫俗。
黑蘭城守軍在盾甲軍的強大攻勢下,已經(jīng)向城門敗退,勝,已是定數(shù)。
司徒煞,牧封流,袁刺川,成沽褐,四位軍中大將聯(lián)手齊攻玄衣法師,四人分立四角,將玄衣法師包圍,四大兵器齊向玄衣法師頭頂砸去,玄衣法師再度使出‘佛陀印’,卍形佛印如金鐘之罩護在頭頂,四大兵器絲毫奈何他不得。
一聲大喝,佛印炸裂,將圍攻四人俱震飛出去。
此時,盾甲軍雖然贏得了黑蘭城,卻沒有人能打敗玄衣法師,此舉,還是輸!
玄衣法師重揮杖刀,目標直指卓子騫,兩邊沖上來的十余盾甲軍只能攔住他片刻,片刻后又身首異處。
情勢危急,卓子騫本不想展露神功‘長燕’,一旦展露,人多口雜,回潮州之后,面臨的將是母上的責備與質問,他該如何作答。
可若不用......
“二姐,借劍一用!”
藺旖旎被玄衣法師的‘佛陀印’打傷,此刻勉強自保,再戰(zhàn)玄衣法師,癡人說夢,見卓子騫如此信心滿滿,膽魄無比,藺旖旎揚出紫霄:“小弟,接著!”
一招‘佛陀印’還不至于使皮糙肉厚的軍中悍將重傷不起,司徒煞,牧封流再度護在卓子騫身前,牧封流與卓子騫喊道:“少城主快帶二小姐回營,前往骨髀關向潮州報信,這里末將頂?shù)米?.....”
卓子騫自顧自地在后面撫了撫紫霄光潔清涼的劍身,劍刃鋒利,吹毛斷發(fā),弒人奪命,滴血不沾,實為神兵利器。
情不自禁一句:“真是一柄好劍!”
聽得視死如歸的牧封流與司徒煞四眼一愣!
再回頭看時,身后哪里還有少城主的身影,只在地上被血水浸染的土層中留下兩道深痕腳印。
“看,那是什么?”身邊有人驚呼。
抬頭望天,恍若天上烈陽赤日從并不明朗的空中沙塵里俯穿而過,直朝著大地砸落,可視角一轉,天上驕陽又明明高懸未動,那一團似火赤焰是......
交戰(zhàn)雙方不乏有人看呆了,天生異象?
最先察覺出異樣的玄衣法師傾數(shù)十年功力再現(xiàn)‘佛陀印’,佛印化形為掌,金佛大掌朝從天而將的‘驕陽赤焰’封印而去。
一道刺眼強光四散,火焰熱浪席卷而來,自玄衣法師腳下四下擴散,周圍上百甲士隨熱浪飛出,兩眼茫茫中,只聽得玄衣法師一聲凄厲,熱浪驟停,卓子騫站在玄衣法師所在位置,該是重傷不輕的玄衣法師此時已快速穿過交戰(zhàn)雙方,飛身城頭,再度回眸看了一眼令他入大魏西境地界首戰(zhàn)受挫的人物,卓子騫。
卓家人,當真是他的克星?
忍住涌上的一股氣血,負傷而逃,黑蘭城,由它覆滅吧!
吐谷渾兵卒驚駭,此書生樣男子,如此英勇,相較那潮州王女魁,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卓子騫如此的一番大手筆,叫人猝不及防,不光是牧封流一輩看呆了,連藺旖旎也是眨眨眼,有些傻了?
這是母親卓玉心成名功法《天圓》?怎么從不曾見卓玉心用過此招式?
正欲過來看看這位招式驚人的小弟是否受傷,卓子騫突然朝正一潰不止的黑蘭城守軍走去,凌空一劍揮出,劍氣凜然,只覺空氣隨劍氣一抖,一道亮眼光芒閃過,數(shù)十兵卒身首異處。
還不算完,卓子騫再度飛身半空,化作一點驕陽,‘長燕’最高絕一式‘無疆’又一次盡出,落地時,如一團巨大耀眼火球瞬移滾動,所到之處,劍影縱橫,焦土生煙,不待敵軍兵卒揮刀格擋,血氣已隨火團漂出數(shù)丈,劍影撕裂敵軍身前鎧甲,斬斷百兵利刃,戛然而止時,血水濺滿周身白袍,地上疊尸數(shù)層,須臾之間,死于卓子騫手下敵軍兵卒不下百人。
聞著濺在身上的腥味血氣,卓子騫只覺血氣攻心,胸腔中心臟狂跳不止,眼中的清冷眸子變成了火焰一般的熾熱之色,熾熱的身軀開始紅如炭火,一股嗜血的渴望自心底竄起?!鞍。 币宦曀盒牧逊蔚乃缓?,難以抑制身體手足的卓子騫再次飛身半空,‘無疆’而下,威力較之前兩次更強,劍氣如雷,裂斬大地,數(shù)十道溝壑在混戰(zhàn)中展開,敵軍兵卒死傷一片,殘肢碎肉遍及大地,將敵軍奮戰(zhàn)之心瞬間攪碎。
如此妖孽,如此殘忍,這不是戰(zhàn)爭,這是屠殺,再也沒有反抗下去的決心的吐谷渾兵卒紛紛丟棄兵器鎧甲,落荒回城。
那長髯黑臉兒將軍被牧封流的彎鉤銀槍斷去一臂,縱馬回城,在逃進城門的前一刻,自城墻之上,一聲狼嗥,一道凌厲的如鷹身影俯沖下來,狼奴抓起長髯黑臉將軍的肩膀摔至地上,不等這將軍看清敵人模樣,狼奴再抓起這將軍肩膀,從地上躍起半空,手中狼爪勁道無窮,落地時,一掌用力拍在長髯黑臉兒將軍的天靈骨,薨然暴斃!
大軍攻入黑蘭城,卓子騫站在地上,表情呆訥,沉重著呼吸,司徒煞進城清繳敵軍,牧封流在少城主血漿遍布的身上尋看著是否有受傷。
藺旖旎從黑蘭城頭輕盈踏云落地,沒尋到害她英名盡毀的赤腳頭陀的身影,一怒之下,摘下城頭繡著火焰紋路的吐谷渾軍旗,撕個粉碎。
一群人圍在少城主身邊,藺旖旎趕緊趕來,只見卓子騫此時周身紅熱,如火炭般炙烤,一雙血紅雙眼再是木訥,再是些須驚慌,緊握雙拳,一言不發(fā),沉重地喘息幾聲之后,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