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時間就這樣過去,任軒昂覺得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又可以說是收獲良多,準(zhǔn)確來說,他雖然沒能得到證人的證詞和酒店的監(jiān)控去驗證他的推測,更別提得到這些人的同意,請他們出庭為江坤雄洗脫嫌疑,但是他卻朝著這個方向邁進了一大步。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不是邱允實幼稚的謊言幫忙,任軒昂短時間內(nèi)也想不到其他方法達成目的。
在酒店附近的餐館吃午餐的時候,任軒昂覺得他有必要表明立場,說:“有一點你必須清楚,如果你的謊言傷害到了他人的利益,或者違法犯罪,我一定馬上戳穿,絕不留情面。我先是一名法律工作者,而后才是邱恒資助的學(xué)生,你的監(jiān)護人。”
“明白,”邱允實放下筷子,嬉皮笑臉地問,“原則大于恩情,那如果我的謊言無傷大雅,或者是像之前那樣可以幫你的忙呢?你是不是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配合我呢?”
任軒昂低頭吃菜,淡淡地說:“不一定,看我心情吧?!?br/> 吃完午餐,二人再次回到酒店4樓,等待案發(fā)那晚4樓的樓層服務(wù)員劉飛雁來上班。午餐之前,任軒昂就找到了上午當(dāng)值的樓層服務(wù)員,那位大姐說皇嘉酒店不大,一共四層,每層兩個服務(wù)員,24小時輪值,案發(fā)當(dāng)天她跟今天一樣是從前一晚到今天中午的班,案發(fā)的晚上當(dāng)班的服務(wù)員叫劉飛雁,下午一點劉飛雁就會來上班,一直到明天下午一點下班。
一點,任軒昂和邱允實準(zhǔn)時來到4層的布草間門口跟上午當(dāng)班的大姐一起等待前來上班的劉飛雁。劉飛雁很準(zhǔn)時,跟任軒昂和邱允實前后腳。劉飛雁剛一走到門口,便警惕地詢問任軒昂和邱允實有什么事。還未等任軒昂自我介紹,交班的大姐搶先給劉飛雁介紹了他們律師的身份。
劉飛雁年紀(jì)比之前的大姐年輕不少,看起來只有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畫了淡妝,橘紅色的口紅既能提亮膚色又能讓人顯得年輕幾歲,頭發(fā)雖然按照工作需要必須盤起來,但她燙了時下流行的卷發(fā),還染成了紅棕色。劉飛雁手里還握著一只套著粉紅色卡通圖案手機殼的手機,手機殼上的圖案是半顆紅心,很明顯,是情侶手機殼。
“抱歉,我要換衣服?!眲w雁冷冷地站在布草間的門口,打斷兩個男人想要跟進去交談的意圖。
兩人只好乖乖站在門外等待,等了五分鐘,劉飛雁推著小推車出來,兩人又跟在她身后。
“你們問我也是白問,我什么都不知道?!眲w雁沒好氣地說。
“是你最先發(fā)現(xiàn)了尸體報警,你怎么能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任軒昂沒想到這個劉飛雁也如此不配合,難道說江坤雄也得罪過這位樓層服務(wù)員?
劉飛雁推著小推車在走廊里一面前行一面左右掃視兩側(cè)房門的把手,遇到上面掛著“請打掃”的牌子的房間就先敲門,確定里面沒人后進去打掃。任軒昂和邱允實就像是兩條尾巴,尾隨其后。
見劉飛雁只顧埋頭干活根本不理會他們,邱允實只好故技重施,趁劉飛雁干活的時候假裝跟任軒昂對話,抱怨任軒昂沒有盡心工作,他的姐夫江坤雄絕對不是兇手,只是因為姐姐的過世自暴自棄,順便又聲情并茂地講述了一遍莫須有的病房婚禮故事和皮卡丘紋身的典故。
邱允實正講到最感人的部分,做足了戲碼,準(zhǔn)備流淚的時候,劉飛雁突然打開了吸塵器,嗡嗡的噪音就像是當(dāng)頭一盆涼水澆到邱允實頭上,飛濺到任軒昂的身上。這個女人竟然不吃這一套!
任軒昂不想繼續(xù)呆在房間里聽噪音自討沒趣,率先出門,站在門口等待邱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