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打飛機菊苣有一個不好的習(xí)慣,那就是砍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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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式動筆寫文之前,他會先在文里種個小苗頭,觀察書評區(qū)的風(fēng)向,以此來決定大綱中情節(jié)的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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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被人排了一萬多遍“賤人不解釋”的沈清秋,就是砍大綱的悲劇產(chǎn)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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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冰哥他爹,砍得更狠,直接沒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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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好處是服務(wù)讀者,起碼保證不至于訂閱大跳水一頭摔死在池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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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處呢,就是原先埋下的伏筆作廢,漏洞滿地,坑坑洼洼,稍微有點追求、有點品位、不太好被唬弄的讀者就會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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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打飛機經(jīng)常也很郁悶。因為他其實也不喜歡總是寫瘋狂打臉,尤其是打得都是一群智商低于及格線的反派的臉。偶爾他也想塑造一下立體的反派多面的炮灰,表示一下他也對人性有基本的研究,在文學(xué)理想上有點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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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讀者不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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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跟讀者一比,人性和文學(xué)理想算個p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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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正是由于這種不好的習(xí)慣,導(dǎo)致原本的許多細節(jié)丟失,胎死腹中。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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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是什么時候逮到尚清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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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當(dāng)然沒提。正文主線是冰哥霸氣側(cè)漏大殺四方,誰理你丫個炮灰怎么變成間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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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部分的遺失,會被這個世界自動補完。于是飛機菊苣完全失去了作為作者的先知優(yōu)勢,于是當(dāng)情節(jié)真正開始上演,他居然遲了好幾拍才進入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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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師兄拔出了(作為安定峰弟子八百年也沒機會出鞘一次的)劍,中氣十足喝道:“何方妖孽敢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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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師兄弟紛紛激動不已,隨行拔劍:“竟敢在蒼穹山派弟子面前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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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顯然心情非常不好,連慣例應(yīng)該給炮灰的出場詞也不讓說完,指節(jié)喀喀作響,冰箭掠如風(fēng),人頭落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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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心中一邊慘叫一邊咆哮:好可怕!但是好帥!真tm帥!?。?br/> ?
但是再怎么帥的驚天地泣鬼神,如果今后注定要被他殺,尚清華也果斷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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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x師兄在他肩頭推了一把:“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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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心如油煎火烤,但神志清醒至極,手腳更是口香糖一樣牢牢粘在車上:“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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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師兄:“除魔衛(wèi)道,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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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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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道:“師兄先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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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師兄大怒:“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么多廢話!”聯(lián)合其他人,七手八腳,對尚清華連扒帶踹。尚清華哪里不知道,無非是這群外門弟子要他去拖住漠北君,給他們爭取逃跑時間,立場堅定至極,牢牢占據(jù)一片根據(jù)地始終不為所動,如泣如訴:“不要啊師兄!同窗數(shù)載,你忍心在這種時候讓我去當(dāng)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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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師兄口不擇言:“什么炮灰。你若拿下這魔族妖人,必定立下大功,從此飛黃騰達,這是咱們這些外門弟子唯一的出路,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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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覺得自己快抱不住車身了,撕心裂肺道:“我去了啊。我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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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就被活生生從車上剝了下來,扔到地上,擋在漠北君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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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還有一半插在鞘中,沒決定好該不該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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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冷笑,眼眸有冰冷的藍色一閃而過。說時遲,那時快,尚清華撲通一聲,抱住了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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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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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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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大王,請讓我跟隨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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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本想一腳踢開他,奈何尚清華黏著力太強。想一掌打死他更困難了,他就跟壁虎游墻似的,靈活地爬來爬去,還牢牢粘在人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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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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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峰眾外門弟子見他有此絕技傍身,大喜過望,扔下車貨飛奔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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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剛在心中破口大罵,不出三秒,只聽前方慘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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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纖細瑩白如銀絲的冰弦洞穿胸膛,血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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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尚清華立刻抱牢了漠北君大腿。開始絮絮叨叨:“大王請收下我吧。我很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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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的身體似乎歪了一下,道:“哦?你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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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端茶送水洗衣疊被……不是。”尚清華給他貼心地分析道:“大王你看,我可以給你在蒼穹山派當(dāng)臥底,傳遞情報,實現(xiàn)魔族一統(tǒng)人界之壯舉?!?br/> ?
漠北君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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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弟子,而且是安定峰的外門弟子,你做臥底,何年何月才能實現(xiàn)魔族一統(tǒng)人界之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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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訕訕地道:“峰別歧視,這樣,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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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為什么連魔族都歧視他們這一脈……而且對“安定峰”這個概念的歧視、甚至超過了對“外門弟子”的歧視……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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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痛哭流涕、糾纏不清、抵死要從之間,漠北君毫無征兆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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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尚且抱著他的大腿,漠北君一倒,他險些被壓個正著,連忙撒手。他怔怔蹲了一會兒,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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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身上帶著傷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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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臉這么臭,火氣這么大,這么容易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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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剛好被自己手賤戳到傷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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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手賤也是優(yōu)點?。?br/> ?
尚清華謹慎地挪了過去,仔細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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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漠北君的后腰大概是右腎的地方,有個一指節(jié)長的細細傷口。從傷口中間破出一點金色的鋒利尖角,依稀看得出以金絲打造、工藝繁復(fù),是花瓣邊緣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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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風(fēng)騷,是幻花宮的菱花鏢,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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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武器是作為作者的飛機菊苣隨手胡謅的,鏢身輕薄細小,而且涂了一點麻醉劑,中鏢者很難覺察自己體內(nèi)被打進了東西。動得太厲害,鏢身就會華麗麗地“開花”,長出鋒利的六片花瓣,切割中招者的內(nèi)臟。是不是聽起來有點耳熟?像是和某種魔界生物撞設(shè)定了對吧?沒關(guān)系,很好辦,這個可以解釋為菱花鏢是某位從魔界死里逃生的幻花宮前輩根據(jù)那種叫做“情絲”的異生物設(shè)計出來的??傊灰谝膺@種細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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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音結(jié)束,強行扯回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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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個今后很有可能一掌劈死自己的大魔頭,現(xiàn)在不僅腎被幻花宮捅了,而且還被中度麻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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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漠北君剛從幻花宮的包圍圈中殺出來啊。魔族都是很記仇的,剛好仙盟大會圍剿那次幻花宮死傷人數(shù)最多,和他的設(shè)定恰恰能接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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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一邊心里嘀嘀咕咕,一邊臉上嘿嘿嘿嘿,在地上尋了半晌,尋到一塊半個腦袋大的石頭,掂啊掂,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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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作勢往雙眼緊閉的漠北君頭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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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沒有警告提示和攔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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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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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警告,就是說:可以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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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啊大王,天意如此,你可別怪我。”尚清華毫無誠意地祈禱一番,手起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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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在漠北君堪稱完美的鼻梁尖前面,剎住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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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對他而言,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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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漠北君是打飛機菊苣夢想成為的男人類型。強大、酷炫、我行我素,就像每個孩子童年都夢想過成為奧特曼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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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殺掉奧特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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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唏噓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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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噓完了之后,十分不要臉地想,不要眼睜睜看著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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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轉(zhuǎn)過頭,高高舉起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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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還是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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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撲通一聲,扔開了笨重的兇器,雙目炯炯有神,整個人都快撲到漠北君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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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不行啊,越看越覺得這張臉太魔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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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哥那種白凈小美男的長相,其實他內(nèi)心不大瞧得上。向天打飛機菊苣給主角這個配置,只是為了讓種馬的硬件設(shè)施更完備,種馬也要種得有科學(xué)性。主角免不了被噴,冰哥可謂是三步一粉五步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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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漠北君就不一樣了。配角都是拿來愛的,漠北君就幾乎沒被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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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角色,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來創(chuàng)造的。作為一個被作者暗搓搓偏愛的角色,漠北君體現(xiàn)了向天打飛機作為一個文人對同性理想型的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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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問為什么洛冰河不體現(xiàn)他的審美,洛冰河的作用主要是滿足他的裝b打臉欲【劃掉】和□□【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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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現(xiàn)在沒長開,也完全符合他“眼睛深邃、鼻梁高挺、英氣十足、冷傲絕倫”的十六字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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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心中的夢幻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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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兇器舉起又落下,落下又舉起,尚清華生平(穿到這邊來之后的生平)第一次面臨著艱難的人生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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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尚清華決定:去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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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客棧開房……哦不,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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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尸橫遍野,尚清華躊躇一番,把清靜峰那堆又重又沒用的勞什子從小板車上倒垃圾一樣倒干凈了,把漠北君抗上去,面朝下,罩住他那張一看自己就把持不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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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山派暫時是回不去了。那邊也不會這么快覺察出了什么事,因為這一趟出來,預(yù)報的行程是七天,這才過去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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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機會嘛。在遭受襲擊的魔族小世子身心脆弱的時候守護在他身邊不離不棄什么的,多少也算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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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一邊這么自我安慰著,一邊吭哧吭哧,推著大板車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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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房,花的是尚清華這些年自己攢下來的一點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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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前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外門弟子,沒能有管賬和挪用公款的權(quán)限。開一間房,已經(jīng)是他經(jīng)濟水平能支撐的極限。那么理所當(dāng)然的,是一間單人房。房里也理所當(dāng)然的,只有一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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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床屬于誰,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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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給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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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成大字型在床上挺了一會兒尸,舒展筋骨完畢,又爬起來把漠北君抱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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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本來漠北君受了傷就心情不好火氣大,等他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地上或者窩在椅子里,還要不要命了。當(dāng)心他不分青紅皂白就賞自己一梭子冰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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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路過藥鋪時尚清華買了點xx膏,雖說依照魔族異形般的生命力就這么扔著不管,戳多大個窟窿也會慢慢長好,但既然決定抱大腿,就要懂得拋棄矜持,表現(xiàn)誠意。他豪邁地挖了一大坨,往漠北君破了個洞的腎上堵,覺著差不多堵好了,再把漠北君翻過來,擺成雙手合十的睡美人姿態(tài),欣賞了一下腦內(nèi)理想建模的完美臉龐,尚清華這才枕著雙手睡在了床的外側(c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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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悶熱,開著窗子也無一絲涼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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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zhuǎn)反側(cè)半宿,好容易打了個盹兒,冷不防被人當(dāng)臀一腳踹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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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險些被這一踹得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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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滾帶爬驚魂未定鉆到桌子下,扭頭一看,漠北君直挺挺從床上坐了起來,眼里藍光亮得如同充電充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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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早就想好臺詞了,聲情并茂,捶胸頓足道:“大王,您總算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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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不為所動,冷冷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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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您還記得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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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不搭理他,尚清華也一點不覺得尷尬,自顧自道:“那個,咱們剛才在小路見過面的。我說我要追隨您一生一世,做大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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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君打斷他:“你抱著我作甚?!?br/> ?
“……貼心小棉襖……”尚清華怔了怔:“您說啥?我怎么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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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抱著我?!?br/> ?
恍然大悟,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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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天熱得跟烤爐似的,偏偏漠北君體質(zhì)陰寒,他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往清涼的那邊靠,越靠越?jīng)鲈绞娣?,怪不得做夢夢到一根大雪糕,幸福地四肢章魚狀齊齊纏上,邊舔邊流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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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仔細窺看漠北君的臉和脖子,沒有異樣的水光,忍不住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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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道:“您身上冰冷,我怕您是不是要不行了,這才抱著您啊?!?br/> ?
漠北君聞言,嗤道:“蠢貨。我天生如此,身體越冷越好。又不是人?!?br/> ?
尚清華一直察言觀色,見他表情松動,立即笑逐顏開,正準(zhǔn)備從桌子下鉆出來,漠北君忽地恢復(fù)了冷冰冰的音容:“你敢再動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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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清華立刻不敢動了,可憐巴巴地抱住木腿,像只倉鼠一樣團在桌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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