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丘私人會所一套包房的客廳里,王楚斌和拉澤各把住大沙發(fā)的一頭,斜倚在沙發(fā)背上,兩眼望著天花板,誰都不說話。
從拉澤把王楚斌讓進屋之后,兩人就一直保持這個狀態(tài)。偶爾有人偷看對方一眼,但視線一對上,卻立刻分開。
王楚斌是懶得開口。拉澤臉上陰晴變幻,似乎作了什么決定,又猶豫。
三十分鐘后,拉澤坐直了身子。
“斌子,我想了。這世界上,就剩咱倆了。我不能拋棄你!崩瓭烧f得有點艱難。
“你不嫌棄我有異能?”王楚斌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
“當然嫌棄!崩瓭刹弊佑忠还。
王楚斌跟著身體一僵。
“我是想這樣,咱倆……”拉澤措辭更艱難了,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像還憋著氣。
最后他滿臉絕望地一擺手:“算了。就當你本來就是個瘋子好了。我老爸我都能忍,你估計不會比他瘋得更厲害!
王楚斌實在無語,朝天翻了個白眼。
“咳咳,斌子,”拉澤欲言又止。
“你要說什么就直說!蓖醭蠡謴土它c氣勢。
“你,不,異能者發(fā)瘋之前都有征兆,是這樣么?”拉澤眼光躲躲閃閃。
原來如此。
王楚斌明白了拉澤的想法。但也懶得解釋。
反正現(xiàn)在這樣,解釋了他也肯定不相信。再說,還真不好說自己會不會出問題。
上午的那一刻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悸。
他語氣肯定地說:“我瘋之前一定告訴你!
拉澤看著他的面色,大牛眼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似乎在判斷是不是這就是一句瘋話。
本來要詛咒發(fā)誓的王楚斌看他這個樣子,靈機一動,“你看著,”然后把手掌按在了額頭,使勁地揉,好像在抹掉什么東西一樣。
放開之后,問:“這是異能者的封印,你認識?”
拉澤點點頭,誰都會有一個。
“什么顏色?”
“灰色,不,青灰色!
“嗯,異能升級,封印變色。先會變成深藍色,然后是紫色,最后是黑色。只有到黑色之后,才有可能爆掉,變成無魂。在這之前,都沒問題。什么時候你見我這個封印變黑,你就趕快躲我遠遠的。每次變色的過程是三天,足夠你逃到安全的地方!
王楚斌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了一遍,然后說:“你可以去問問華叔,于大夫,他們都知道這個!
拉澤掏出兜里的電話就要撥號,卻突然停住,抬眼看著王楚斌,一臉尷尬地說:“算了算了。我信你了。”
“我自己開始也非常害怕!蓖醭蠛芾斫獾臉幼,心里暗罵。
拉澤這家伙,不使點手段不行!
雖然他倉促之中編出的能量流在自己的識海里比大碗寬面的面條還要寬,顏色也是聚攏了灰塵和靜脈的青紫硬加上的,但對拉澤這種普通人足夠用了。
拉澤拿起酒杯狂灌了一口,長吁了一口氣,問道:“沒辦法治么?”
這次臉上確實是關(guān)切,百分百的關(guān)切。
“軍紅說可能有辦法!巴醭筇岬杰娂t,心里又不是滋味,也拿起酒杯狂灌了一口,長吁一口氣。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舉起杯子,又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拉澤恢復了平時的神態(tài),“媽的,咱們倆一定得逃出這鬼地方。這地方的人都有點不對頭,而且那個異能聯(lián)誼會遲早會找咱們麻煩!
王楚斌認真地說:“我想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動作,一切都準備好之后,華叔看了有把握,可能就會同意!
“嗯,他不同意,咱們到時候就闖一把!
“對了,你們找的紫電珠就是那天華叔牌桌上玩的那個東西?”
“對,據(jù)說是從變異蜈蚣身上搞來的。那種蜈蚣百毒不侵,能駕霧,能放電,但只有活了百年以上的公蜈蚣身上才有紫電珠。”拉澤說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