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久旭迷迷糊糊地,感覺前面有個人在說話,眼皮子動了動,睜開了眼睛,只覺得額頭悶悶的疼,定是在馬車上那一下撞到了。
自從他買了那幾盆花,被老夫人得知。總是隔三差五地去族里長輩家里,宣揚自己的不是。
說什么,自己仗著長房當家,錢家家底厚,不把錢當錢,流水一樣的用,今日可以幾十兩銀子一盆花,明日就可以幾千兩銀子一幅畫??藓爸?,不敢讓自己當家,不然對不起老太爺在天之靈。
族里的長輩被鬧的無法,只好給自己來了封信,給與警告。
錢久旭見到信時,頭疼地笑了笑,立刻找了幾個相熟的商人,二百兩一盆,還一下子連賣兩盆。
這下?lián)Q夫人傻眼了,鬧了半天自己成了個笑話。這都要怪自己兒子錢瑁不識貨。找來二老爺錢瑁臭罵一頓,總算是消了氣。
錢二老爺挨了罵,心里自然不痛快,他向來是有仇必報。找來了賴頭蛇,將錢久旭捉了去。準備既能換點銀子花,又能出點氣。
錢久旭向來擅長對付夫人這樣暗地里使勁的,碰上錢二老爺這樣明槍明劍的,倒有些不適應,一個不查,著了道,讓賴頭蛇敲暈了綁了去。
本是在鎮(zhèn)東綁的人,出于保險起見,沒有在鎮(zhèn)里走,出了城門,在鎮(zhèn)外又繞到北邊,這才碰見了熊老四他們。
錢久旭剛有些轉(zhuǎn)醒,熊老四弄翻了馬車又給了他一下,就一直暈到了現(xiàn)在。
屋里有些暗,空氣中隱隱聞到稻草的氣味,這里應該是柴房。
錢久旭嘗試著動了動,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都被捆住了。心里暗自苦笑,這個綁匪還真是謹慎呢,敲暈自己還不算,還要手腳全捆住。
這時他才留意到,剛剛和自己說話的應該是面前這個人,聽聲音是個女子。
“這位姑娘,我還好,只是剛剛被打暈了?!卞X久旭伸了伸酸痛的腿,皺著眉說道。
“哦,沒事就好?!焙L倪@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這么說,面前這個人,應該就是春妮口中那個睡著的叔叔。不過聽他說話的聲音,突然覺得莫名的熟悉。
錢久旭此時也發(fā)覺了,剛剛是他剛醒沒注意,這會兒聽起來莫名地覺得聲音熟悉。如此想著,錢久旭蹬著腿往海棠那邊靠了靠。
海棠正在回憶著這熟悉的聲音,一不小心走了神,等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那個黑影已經(jīng)靠了過來,離自己只有咫尺,慌著嚷道:“你要干嘛?”還一邊劃弄著腿,準備往后挪。
這下錢久旭十分準確地把她認了出來?!澳闶呛L模磕阍趺丛谶@兒?不是應該在伯府里嗎?”
海棠聽來人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才松了口氣,靜下心來細細打量起面前的人。屋里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長相,只能大概看出個輪廓,從身形上來看,應該是哪家的公子,說不定在伯府見過自己。
錢久旭見她只盯著自己看,并不回答自己。估計她還沒認出自己,只好自報家門,“我是錢少東家,木質(zhì)手串,海棠姑娘,你還記得嗎?”
海棠這才想起來,原來是那個一身清冷的男子。難怪她認不出,實在是他現(xiàn)在的樣子十分狼狽,與往常相差甚遠,聲音也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