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心是佛,是心是佛。”
白小米脫口即答,這個問題他太熟悉了,這是稍微大些以后跟李師父學(xué)習(xí)后李師父提出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問題。
而這一問,就問了十多年。
僧人點了點頭但是眼神依舊空洞沒有絲毫的神采繼續(xù)追問道:“可否具體?”
此時白小米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按照平日里李師父的教導(dǎo)答道:“人?!?br/> “為何不是仙神?”
“為何要是仙神?能自覺、復(fù)能覺他、覺行圓滿是為佛,誰來覺?不過就是一撇一捺的人嗎?”
白小米頓了一下又小心看了一眼面前的僧人,見他依舊同先前那般這才松了口氣。
以前每一次白小米這么回答的時候,絕對會被李師父一腳踢出院子,而面前的僧人和李師父又太像了,弄得白小米都有些陰影的感覺。
僧人有些遲疑了,不過他第一次除了說話還有了動作,他點點頭道:“你......你很......很好?!?br/> 語落身影消失又化作了先前的那塊石碑。
石碑緩緩的漂浮到了白小米的面前,白小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接過石碑。
上面的青苔已經(jīng)沒有了,而原本青苔的位置也顯露出了一行字:
“即心是佛,是心是佛?!?br/> 白小米看著碑上的文字有些摸不著頭腦,隨后石碑變得炙熱發(fā)燙了起來,而同時白小米的心臟又開始劇烈的跳動。
那東西要出來了。
“噗”
白小米的胸口直接破出一個大洞,一顆還沾染著血液的黑色珠子直接從白小米胸口的大洞飛出。
同時白小米的心臟上面也出現(xiàn)了一個洞口,他低頭看去,心里的感覺有些無法形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臟破碎是一種什么體驗?
不過白小米并沒有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爽感。
只見那黑色珠子從白小米的體內(nèi)出來之后慢慢的飄向了那塊石碑,在石碑的上方懸停了一陣然后又繞著它轉(zhuǎn)了36圈。
而珠子上白小米的血液也隨著珠子的轉(zhuǎn)動灑向石碑,血液和石碑接觸之后立馬就浸了下去,石碑也隨著吸收白小米的血液漸漸的變得發(fā)紅。
36圈轉(zhuǎn)完之后,黑色珠子猛然向著石碑落下,直接融入到了石碑當(dāng)中同時一道聲音也在周圍響起:
“釋之墓葬,葬天地極惡者,貪嗔癡,三罪皆葬之!”
這聲音好像直接沖著白小米的魂魄去的,將白小米震懾得有些恍惚了,忽而魂光一閃白小米覺得自己的腦子里面多了一些東西。
好像是一本經(jīng)書。
隨后大量的信息涌入到了白小米的腦子里面。
《摩羅經(jīng)》分為上下兩部前半部是金剛手段,后半部是菩薩妙手。
金剛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薩低眉,所以慈悲六道,但是金剛也好,菩薩也好誰又不是人呢?我佛要六根清凈,清凈了又如何做人?
從佛之事,做人為佛!
白小米看著摩羅經(jīng)最后的兩行字有些出神了,這些話給李師父說自己怕是要被打死。
佛在李師父心中的地位那是不可言喻的,要不然也不會幾次將這么疼愛的白小米踢飛出去。
而白小米的得到的不僅僅是摩羅經(jīng),他胸口的大洞已經(jīng)愈合完全了,而且他感覺自己經(jīng)脈中的異物竟然消失了一部分。
白小米生來就經(jīng)脈不通,不是那種普通人的經(jīng)脈閉竅,而是像是有什么東西卡在其中一樣,任他三位師父這十多年來怎么探查都搞不清楚經(jīng)脈中的卡著的異物到底是什么。
那東西好像沒有固定的形體,隨時都在變化,阻礙著白小米玄氣的運(yùn)行。
這也是白小米這個年紀(jì)還沒有筑基的原因,甚至三位師父也都說過,白小米修煉無望了。
但是此刻那些不知名的東西好像消散了一些了。
那這是否意味著自己可以修煉了?白小米在心里想著。
雖然從小就在這蠻荒的蘆洲長大,但是白小米的心里一直都向往著外面的世界,哪個少年心里沒有個江湖?
他想要去看一看,看看三位師父每天晚上念叨的那些地方,他想要去看看是怎樣的大風(fēng)流。
少年人也有少年人的江湖,白小米心中的江湖雖然是聽別人說來的,而這恰好就給了他足夠的空間去想象那個屬于他的江湖。
拔刀相助只是平常,羽扇綸巾也不過尋常,攜著三五知己,青衣白娟仗劍而行。茶館酒肆,山野河間,無拘無束,瀟灑自在。
時而坐而論道,時而飲酒高歌,這是白小米想象的江湖,也是所有少年人向往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