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jī)?nèi),一位大腹便便的男子,正在破口大罵。
父親吳山,面對(duì)著男子的訓(xùn)斥,唯唯諾諾的點(diǎn)著頭:“張管事,今天是俺回家的日子,俺就想撿點(diǎn)客人不吃的剩菜,給娃和他娘帶回去......”
“帶什么?這些吃食,客人不要,酒樓還得喂豬呢,你們吃了,豬咋整?把豬都餓壞了,你們賠得起嗎!”男子滿臉橫肉,眼中帶著不屑。
”那.....那我不帶就是了!“
廚房?jī)?nèi),許多人都朝這邊鄙夷的看來,父親尷尬的陪著笑,臉色通紅。
“呵呵,偷了酒樓的東西,一句不帶就完事了?”男子冷哼。
“那您的意思?”父親忐忑的問道。
張管事居高臨下,神色得意道:“把你這個(gè)月工錢全都給我拿來,少一分,你下個(gè)月就不用來了!”
“?。窟@,這......”父親慌亂的解釋道:“張管事,這些剩菜不值錢的,我多少賠一些就是了,但如果工錢都沒了,我回去怎么交代啊,家里還有個(gè)娃子正長(zhǎng)身體,婆娘也等著米下鍋呢.....”
“我管你下不下鍋?趕緊的交錢,不交就滾蛋,酒樓里也不缺你這一個(gè)!”
張管事擺了擺手,不耐煩的吼道。
這時(shí),吳楓再也看不下去了,冷著臉踏入廚房。
琴婉跟在身后,一個(gè)勁的提醒著他別沖動(dòng)。
見有人進(jìn)來,眾人的目光頓時(shí)朝這邊匯聚。
兩人雖然年紀(jì)不大,但身上卻早已經(jīng)換上了玄靈學(xué)院特有的靈師袍,眾人一看是兩位靈師,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拘謹(jǐn)。
這種存在,在他們的眼里,如同一座高山,不可攀越,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敬畏。
感覺氣氛有些凝固,吳山回過頭,頓時(shí)愣在原地。
我.....我沒看錯(cuò)吧。
這是楓兒?
張管事不愧是老油條,臉上瞬間堆滿笑容,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哎呦,兩位靈師大人,來咱們酒樓的后廚有何貴干呀?”
“滾!”琴婉毫不客氣的哼道。
“呃....”張管事一怔,看出兩位靈師臉色不太好,便悻悻的退到了一旁,不敢在說半句了。
吳楓徑直走向吳山,眼淚瞬間從臉龐滑落:“爹......”
“楓兒,你怎么來了?”
吳山的眼神有些躲閃,他不想讓兒子見到現(xiàn)在懦弱的自己。
爹?
這靈師,是吳山的兒子?
廚房?jī)?nèi)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
尤其是張管事,臉都嚇白了。
“吳叔,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咱們邊吃邊聊!”琴婉親切的上來挽住吳山的胳膊。
“哦,好好.....”
吳山還沒回過神來,便被兩人拉著走了。
身后,張管事嚇的不敢喘氣,冷汗噼里啪啦的往地下掉著。
自己不過就是一廚房的管事,沖撞貴族,這可是大不敬,挨板子都是輕的!
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反應(yīng)不及。
沒想到,平日里老實(shí)巴交的吳山,背后竟然有這么一個(gè)爭(zhēng)氣的兒子,太讓人羨慕了。
同時(shí),他們把腸子都悔青了,兒子是靈師,那吳山也不用說,妥妥的一名貴族!
哎,早知道,就提前和他打好關(guān)系了.....
.......
房間內(nèi),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
吳楓風(fēng)卷殘?jiān)?,一點(diǎn)也不客氣,那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又被琴婉鄙視了一翻。
對(duì)于兒子成為靈師的事,吳楓震驚了好半天,最后,老淚縱橫的感嘆蒼天有眼,終于在這一輩脫離了平民身份。
“你這孩子.....”
吳山抹著眼淚,心中欣慰,以后可算有了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