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峰人不在府內,卻時時刻刻關注這安洛施的情況,隔一會兒就要派人去打探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王爺,若你真的擔心洛施姑娘,不如下令讓她起來吧……”胡巖實在看不下去了,對皇甫峰道:“只怕姑娘的身子熬不住?!?br/> 皇甫峰冷冷道:“她就如此不知變通?讓她跪,跪到腦袋開竅了為止!”
胡巖不敢多說,只得連連點頭,心中卻想著:王爺,就你這樣心神不寧的樣子,還好意思說別人不知變通嗎?
恭親王府內。
安洛施用盡全身的力氣維持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倔強地跪在地上。
看來,她和他的緣分,果然和跪離不了關系啊……
猶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桀驁冷漠的他不識她的神醫(yī)身份,命她給他下跪,她死都不肯,兩個人差點動手打了起來,還是另一個人出手阻止方才作罷。
后來他試著接近她,可是她一心只在另一個人身上,兩人只得漸行漸遠。
好不容易,命運將他們再次聯(lián)系在了一起,她卻心知肚明,兩人之間不會再有可能……
跪著吧,現(xiàn)在這個處境,不就是當初自己跪著求來的么?
如果就這樣跪到休克死去,安洛施也不會痛苦,反而覺得是一種解脫。只是她放不下她的家人……
“喲,這不是洛施姑娘嘛?”紅鸞笑嘻嘻地走到了安洛施跟前,看四周無人便大大方方地踢了她一腳:“還沒昏過去呢?”
安洛施被她踢得身子一歪,好不容易穩(wěn)固住的身形頓時崩潰,奄奄一息地趴在了地上。
“怎么不說話了,你之前不是挺嬌貴的嘛,還喝什么血燕粥?!奔t鸞十分嫉妒同樣身為奴婢的安洛施,因為她自己連普通的燕窩粥都喝不上:“現(xiàn)在你怎么這么慘呀?”
就在紅鸞肆意凌辱安洛施的時候,宋綰綰出現(xiàn)了。
她穿著厚厚的長袍拖裙,顯得十分雍容大方,和地上衣衫單薄的安洛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住手,紅鸞?!彼尉U綰柔柔地開口道:“別欺負她了,她已經很可憐了?!?br/> “是,姑娘?!奔t鸞笑嘻嘻地住了手。
安洛施沒有力氣抬頭看宋綰綰,也不想看——她的聲音充滿了虛偽,令人作嘔。
她現(xiàn)在只后悔當初沒有真的下藥,反正如今都背負上了這個罵名,倒不如讓她們生不如死一把,至少能出一口惡氣。
她與這個宋綰綰無冤無仇,上一次的沖突她也忍氣吞聲了,為何就是不放過她?
安洛施忽然想到了什么,啞然笑了。
“你笑什么?”宋綰綰神情一變,笑著問道。
“我笑你蠢……”安洛施斷斷續(xù)續(xù)地道:“你以為……除掉我就可以安穩(wěn)無憂么?連真正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可憐啊……”
宋綰綰不明白安洛施話中的意思,只是沒由來覺得一陣惱怒,她收起面上的笑容尖聲對紅鸞道:“派人把她丟到護城河里去!”
紅鸞嚇了一跳:“姑娘,這樣做會不會讓王爺……”
宋綰綰笑得十分猙獰:“不讓王爺知道不就行了嗎?王爺是做大事的人,怎么會把一個不值錢的奴婢放在心上,就說跪太久死了,誰耐煩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