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峰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我是說,你真的以為我是為了你才造反的嗎?”
安洛施睜大了眼睛:“難道不是嗎?可是,你是皇子啊!”
“那又怎樣,誰叫我不是太子呢?”
皇甫峰勾起唇角,笑意冷峻中帶著些許自嘲:“蠢女人,我是為了自己而反,你不過是順?biāo)娜饲榱T了,知道嗎?”
安洛施雙眸一黯,低下了頭。
緊跟在皇甫峰馬后的乃是他多年的幕僚胡巖,這個人跟隨皇甫峰多年,聽到他馬上的對話后不禁訝然地皺起了眉,可是他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繼續(xù)趕著路。
即便是最好的千里馬也需要中途休息,皇甫峰一行人到達(dá)了一處靠河的平原后便吩咐安營扎寨,將士們各司其職井井有條,安洛施看到這一幕后不得不信服了他之前的話。
看來皇甫峰想造反由來已久,不然不會私下訓(xùn)練出這樣一支訓(xùn)練有素的親軍。
皇子帶兵向來是較為敏感的事情,為了防止自己的兒子們將來互相殘殺,一般帶兵的皇子隔幾年便會換一個地方,為的就是避免培養(yǎng)出軍士的忠誠度,皇子擁兵自重。
皇甫峰是出了名的戰(zhàn)神,當(dāng)今圣上對他的忌諱更是不輕,換駐扎地的頻率差不多是一年半左右,皇甫峰本人也非常低調(diào),看著很無害。
可沒想到,他居然早有造反之心并精心準(zhǔn)備了這么久,可見咬人之犬不叫這句老話是有道理的。
想到這,安洛施心中的負(fù)疚感和沉重的壓力不由得減輕了許多。
昨晚本就沒有睡好,一大早的這樣折騰更是耗費(fèi)了安洛施不多的體力,很快安洛施就靠著一個帳篷睡著了。
胡巖見安洛施睡著,偷偷摸摸地走到皇甫峰身邊,輕輕道:“主子,你剛剛為何要口是心非呢?”
皇甫峰輕輕拍著愛駒的頭,對胡巖的話充耳不聞。
“您明明就是為了安小姐才臨時決定提前出京,好多原本的計劃都打亂了,這樣一來,咱們的兇險大大增加,實(shí)在是代價頗高……”
“胡巖,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還要我再教你一次么?”
皇甫峰沉聲淡淡道,語氣中的涼意嚇得胡巖一哆嗦,慌忙賠笑:“是,屬下知罪?!?br/> 看著皇甫峰離開的背影,胡巖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心有余悸。
以后事關(guān)安小姐的事他再也不多嘴了,剛剛主子身上的氣息好可怕!
皇甫峰帶著軍隊加急趕路,總算在將將天黑之時趕到了揚(yáng)州。
揚(yáng)州是盛名已久的富庶之地,亦是一個風(fēng)光絕美的地方。有一句俗語說得好: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yáng)州。
安洛施伏在皇甫峰的懷里,一天的勞累奔波讓她精疲力盡,在看到皎潔嫵媚的月色之后,疲勞竟是一掃而空。
“真美……”
安洛施喃喃道。
皇甫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還不下馬?你是在等我把你抱下去么?”
安洛施回過神來,面上閃過一絲窘迫,忙自己下了馬,低下頭束手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