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洛施總算回過了神來,很是堅定地對他道:“皇甫峰,你受傷了對不對?”
話音未落,她便上前一把扯開了他胸口前的衣裳,皇甫峰就是想擋也擋不住了,只得一臉苦笑:“洛施,女人還是糊涂點好。”
望著眼前血淋淋的傷口,安洛施有些氣惱,也沒得心思再與他吵嘴:“你怎么不與我講?這么深的口子,你以為是隨便上點藥就能好的嗎?萬一感染發(fā)炎了該如何是好?”
聽著她的嘮叨,他不禁有些發(fā)愣。
“你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講,這有病就是得治,藥苦些又如何?正所謂良藥苦口,且你還是一男子漢,一口干了又還能有什么味道?”
她的話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聽著聽著,皇甫峰竟絲毫沒有覺著絲毫的不耐煩,甚至還有絲絲甜意在心頭散開。
她興許也是覺得講累了,便也不再做聲,從一角里頭拿出她方才放在那兒的醫(yī)藥箱,為他上著藥。
因為害怕他平日不大講究,便給他包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引得皇甫峰直呼悶。
接下來的幾日里頭,洛施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皇甫峰的身側(cè),就差如廁都跟著他一道去了。
因為受傷而被安洛施予以了十足關(guān)懷的皇甫峰甚至在心底暗暗下了個決心。
日后上了戰(zhàn)場,定要多多少少受些傷再回來。
恭王軍在揚州城內(nèi)調(diào)整歇息了將近兩個月,安洛施也更是堅定了以自個兒的能力來復(fù)仇的這個想法。
而假如她一直與皇甫峰膩在一起,讓他能夠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那估計這事便要泡湯了。
因此,她一直都在努力疏遠著皇甫峰以及恭王軍里頭所有的人。
然而,皇甫峰跑她這兒來卻一直是跑得個沒停,只要一閑下來沒事,那這兒必然就是他所歇息的場所。
“今日,我睡在你這兒可好?”皇甫峰雖然看著好像實在征求著安洛施的意見,但人已經(jīng)躺在了榻上,就差和被而睡了。
安洛施強壓住心中笑意,便要將他往下頭拖。
當然,她拖了好半天,也并未能夠拖到什么,他仍還是穩(wěn)如泰山般的躺在那里。
最后,她只能用上平日里頭屢試不爽的一招來:“既是如此,那我便將榻讓于你睡,自個兒去睡炕好了?!?br/> 說著,便抬步要往炕的方向行去。
皇甫峰果然還如同平日里頭一樣,扯住了她的手,坐直了身子,一臉的勉為其難:“你睡什么炕?要睡也是我來睡。”
話音還未落下,他便踏了鞋子至炕旁,毫不講究的躺了下去。
要知曉,這幾日里頭,他為了能夠離她稍近些,睡得一般都是她屋里的炕。
而安洛施也已然習慣了他的存在,吹熄了燭火,在瞧不清人臉的夜中偷偷地望著他。
她覺著,她若是再不開始采取行動,與他繼續(xù)如此相處下去,恐怕真的會沉迷于他對她的好中。
這般想著,她轉(zhuǎn)過背去,閉上了眼睛,心里頭多了一絲憂慮。
第二日清晨,安洛施剛睜開眼便看見了皇甫峰那張放大了的俊臉。
她雖已然習慣,可想起她昨夜還才下過狠心定然不再如此與她相處下去,她就有些猶豫了。
最后,她還是乘他未曾醒來之際,將他往地上重重地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