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幾乎失去理智的皇甫峰不同,睿風(fēng)一看見徐隨宸的身形立時便發(fā)現(xiàn)他應(yīng)當(dāng)是受了重傷。
雖然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可是安洛施身上披的白衣卻依舊十分打眼。
睿風(fēng)立時便覺出了其中的不尋常。
皇甫峰經(jīng)過剛才對安洛施的一通譏諷,已經(jīng)慢慢的冷靜下來。
其實不用睿風(fēng)提醒,他也聞到了從安洛施與徐隨宸身上傳來的血腥味。
只是安洛施不僅讓徐隨宸抱著,而且還穿著徐隨宸的外衣,這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又過了良久,皇甫峰終于將視線從安洛施身上移開,掃了徐隨宸一眼才冷聲下了返回的命令。
安洛施心中委屈可是聽見皇甫峰下令返回,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忽然看見一個馬腿,接著便被人撈起按在懷中。
眾人見皇甫峰策馬回程,于是也紛紛掉頭跟隨跟上。
而依舊跪在地上的徐隨宸卻神情莫辨的看著皇甫峰遠去的背影久久不動。
安洛施的氣息還在可是卻被那人帶上了馬,他沉了沉眼神,最后終是緩緩站起身子,跳上戰(zhàn)馬追趕而去。
“安洛施,你身為本王的女人居然敢讓其他男人抱你,很好!”
頭頂嗡嗡作響,安洛施知道自己是被皇甫峰帶上了馬背。
她想要動一動自己的身子,卻被皇甫峰誤以為她拒絕與自己乘坐一匹馬,心中越發(fā)氣惱,手下對安洛施的鉗制越發(fā)用力。
安洛施這才意識到皇甫峰剛才對自己惡語相向還有這方面的原因。
她和徐隨宸解決了那十多個敵軍后便迅速往回趕,安洛施也發(fā)現(xiàn)自己之所以遇到敵軍以及徐隨宸是因為她誤打誤撞竟然繞到了云霧上南面前往蘄州的必經(jīng)之路。
為了防止再遇到敵軍,徐隨宸與她只得在林間小心穿梭,可是盡管如此他們?nèi)允怯钟龅搅藥撞〝≌虤w來的敵軍。
雙方都是到了窮途末路之境,不過因著對方人數(shù)偏少,她和徐隨宸雖說艱難,可總算是逃了出來,而且還搶了對方的一批戰(zhàn)馬。
這種正是如此,他們兩人才會共乘一匹馬。
此時,聽了皇甫峰的話,安洛施心里也說不上來自己心里究竟是和滋味。
若說難過,卻并非全是難過,若說生氣,又不知道氣從何來,于是便不再掙扎也不解釋,抿緊了嘴巴不發(fā)一言。
帶回到軍營之時,皇甫峰的怒氣已經(jīng)徹底沉淀下來,他見安洛施衣衫破爛,沾滿了血跡,不過整個人看起來卻并不像受傷的樣子,立時將她與徐隨宸的遭遇猜了個七七八八。
安洛施見他將自己帶到他的住所,即不說讓自己回去,又不說話,于是便同樣沉默以對。
“過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房間里面已經(jīng)點上了燈,皇甫峰見安洛施頭發(fā)散亂,衣衫破爛,低垂的小臉上恐慌之色還未退卻。
不過似乎她倒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一般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越看卻覺得生氣。
這個女人不聽自己的話,結(jié)果就弄成了這么一副狼狽的樣子回來。
她究竟還有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