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李秋水這個樣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顯然已經(jīng)給這個名利二字折磨得快要發(fā)瘋了,平時的時候或許炕出來,但是到了這個關(guān)鍵時刻他就暴露了這種模樣,恐怕這個時候誰想搶他的功勞,他就會和誰拼命了吧。
????嘆了一口氣,我有點無奈的說:“李教授,沒有人想要搶奪你發(fā)現(xiàn)巫楚的功勞,我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們平時在行動的時候能夠聽一聽我的話,畢竟在這山里面很多事情都說不清楚的,有些東西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明白,但是那些東西你們只要遇到了,一不小心我們這次可就全軍覆沒了,發(fā)現(xiàn)了巫楚的話功勞一定是你的,名垂千古的那個人也一定是你,我現(xiàn)在想做的只是盡力保護大家的安全罷了?!?br/>
????李秋水古怪的看著我似乎在研究我的話里面有幾分誠意,最后他終于點了點頭,不過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的坐了下去,倒是在邊上的王龍哼了一聲,諷刺道:“危言聳聽!”
????這個時候我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他,他這種人成天哪壺不開提哪壺,標準的欠扁,按我以前的性格我早就摸出一塊板磚砸他丫的了,只是想想這次的行動更加重要我才忍下了這口氣,心里盤算著等到考察結(jié)束一次性跟他算賬算個夠。
????這個時候,剛剛坐下去李秋水突然一聲大叫,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他一下子把手伸到我面前,恐慌的說:“這個,這個是什么東西?”
????我一眼看過去,只見不知道為什么,李秋水的手掌上面不滿了山螞蟥,還有幾只正順著他的手臂緩緩的往上挪動,咋一看我還以為是哪具腐爛的尸體的手掌呢。
????我心里奇怪,李秋水明明很乖的搽了土藥啊,怎么可能還會被山螞蟥爬到身上?除非剛才他喝水的時候順便洗手,把土藥給洗掉了。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沒空研究這個問題,只是快速的摸出一點土煙草點燃給他熏了熏把那些山螞蟥全部都熏了下來,待到螞蟥全部都掉到了地上的時候李秋水從松了一口氣,他一副惡心到死的表情,倒是讓人很容易的就想象出他剛才到底是什么感覺。
????我剛想說一點什么,突然覺得頭上有些東西砸了下來,軟綿綿濕漉漉的,就好像下雨那樣,但是雨沒有那么大的???我疑惑的抬起手電向著上方照了照,這一照之下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噼里啪啦的響了起來,然后冷汗很瞬間布滿了全身。
????只見那高高的樹木上面并沒有樹葉,而是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山螞蟥,那些山螞蟥一只大概有成年人的中指那么大,全部都不停的挪動著,整棵樹因為山螞蟥的關(guān)系看起來就好像是用肉堆積起來的一樣。那些山螞蟥身上分泌出一種白色的體液,全部匯集在了一起一點點的滴了下來滴到我頭上的東西就是那個。在我剛才用土煙草熏了那么一小會的情況下,還有一下山螞蟥從樹上掉了下來,在地上不停的挪動著,那個樣子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我忙把手電往其他的地方照了過去,只見眼力可及的范圍內(nèi),每一棵樹上面都爬滿了山螞蟥,那個場景簡直讓人沒辦法相信。不過好在在樹干接近地面的部分并沒有山螞蟥,我估計是今天的泥石流沖走的,怪不得在泥石流里面會有那么多的螞蟥,我想那些騾馬大概都不是被泥石流埋死的,反而是被吸成了馬干,至于安妮如果不是因為遇到我的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去博物館展覽了。
????阿依古在我身后吸了一口冷氣,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用不可置信的聲音說:“螞蟥林?”
????我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怎樣反應(yīng)才是正確的,這種處境已經(jīng)超越了一個人接受能力的極限,一只螞蟥我能接受,一百只一千只我能勉強接受,但是這成千上萬只我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接受,回頭看了看我身邊的人,包括那幾個據(jù)說是特種部隊出生的老美都一臉呆滯的神色,更別說其他人了。
????阿依古突然跳了起來,把在地上還緩緩燃燒的土煙草踩熄,才拉了拉我的衣袖低聲說:“快,快點離開這里,而且一定要盡量小心,要是把這些東西都驚醒的話,別說我們搽了土藥,就算我們是土藥做成的人也都死定了?!?br/>
????我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忙把手電筒關(guān)了,只見在夜色下面,那些惡心死人的山螞蟥已經(jīng)炕到了,只是那些以一種奇異方式扭曲生長的樹枝卻似乎一直在訴說著什么,就好像是上古洪荒遺留在人間的妖獸一樣,只要人一不小心就會被吞噬得干干凈凈。
????我從頭皮麻到了腳心,走路的時候不停的發(fā)出“咯咯”的聲音,但是就算如此我還是一把推了推站在原地的其他人,低聲道:“快點走,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全部跟著我?!?br/>
????阿依古手上拎著一把砍柴刀,他率先走在了前面,手里的刀無意識的揮動著,不過他的前面什么都沒有,如果硬要說有什么的話,那么在他的前方所擁有的就只有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