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便車的人,如果是文藝,絕對能享受到第五夏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照顧。
樓尚和帥戈能夠享受到的,頂天了,也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不在乎。
帥戈救場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過,在第五夏這里。
樓尚的事情=文藝喜歡的男生的事情。
關注度最高可達50%。
樓尚和帥戈的朋友的事情=不關第五夏的事情。
關注度最高可達0%。
第五夏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在很多人身上花心思的人。
她不介意,甚至有些喜歡別人對她的誤解。
她不喜歡有太多人,靠得太近的感覺。
她只愿意照顧極少數(shù)人的感受。
第五夏再次來到布倫施威格酒廠,是因為剛剛作出了不繼承耶羅尼米斯遺產決定。
下定決心的那個瞬間,第五夏就倍感輕松了。
其實,從來也沒有人,逼著她去面對過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給自己的枷鎖。
和過去告別的最佳方式,就是切斷和過去的所有聯(lián)系。
有些人,愿意分享快樂。
有些人,愿意分享悲傷。
有些人,什么都是自己扛。
每個人都是別人眼中的自己。
但別人能看到的通常都不是最真實的自己。
那些看起來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大多都有不愿意提及的過往。
抑或,一個不愿意面對的現(xiàn)在。
…………………………
“你丫要送妹妹,有沒有問過本帥的意見?看到本帥被熱情風像胎盤一樣地包圍了,你丫現(xiàn)在開心了?”胖戈噸極度珍惜自己的“嬌軀”。
不太喜歡自己比一般人要嬌貴得多的身體,在風中凌亂的感覺。
都說瘦得一陣風都能吹走,可胖子的體積,明明白白地擺在那里。
風中的胖子,難道不是受力更多、危險系數(shù)更高嗎?
“嗯,開心?!睒巧性频L輕,仿佛完全沒有聽出來帥戈在說反話。
“你丫是想讓風把本帥吹死,好繼承本帥的花唄?”帥戈的心,從凌亂升級為郁悶。
他這么厚的皮下脂肪,都被海風吹得有一種想要發(fā)抖的感覺,樓尚那小身板,能和艾萊島的風,叫囂到什么時候?
胖戈噸的關心自家藝人的方式,從來都是這么的特別。
“我不記得你有開過花唄啊,你不是整天都說,錢賺得太多,花都花不完,每天往銀行存錢,很有負擔嗎?”被甩哥是真的沒有在介意海風對皮膚的傷害。
經紀人很生氣,這擺明了是沒有把1980萬粉絲關心的事情,放在心里。
被甩哥有權不在意他自己的“那點”粉絲,可也不能順帶著坑了段子手一哥的兩千萬粉絲吧?
第一主播的皮膚要是被海風吹紅了,吹干了,以后還怎么做億里挑一的sh-u-aig-e?
“說的好像你丫知道本帥的這許多事一樣?!睅浉昴赜悬c小情緒,因為他印象中的樓尚,是不會關心這些事情的。
“我就你這么一個從大學一直到現(xiàn)在的朋友,我可能不知道你所有的事情,但你一定是我知道事情最多的那一個?!睒巧械脑?,說得溫柔而又感傷。
原來還有一肚子牢騷要發(fā)的帥戈,瞬間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
胖戈噸原本就是故意找茬抱怨,好分散點樓尚的注意力,讓他不要太介意自己此刻身處的環(huán)境。
現(xiàn)在看起來,樓尚似乎并沒有特別的感傷,而是在像刀一樣的風中,變得刀槍不入地堅強。
盡管不知道原因,但現(xiàn)在的樓尚,和帥戈前一天見到的那個,躺在床上說自己“一個人處理不來”的樓尚,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個曾經有過嚴重的心理問題,并且依靠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人,自我調節(jié)的能力,總會比那些從來都沒有經歷過傷害的人,要高出許多。
他改變不了第五綺雯去世的事實,但他一定可以讓樓夏以后的生活,因為哥哥的出現(xiàn),而變得和以前有些不同。
“現(xiàn)在怎么辦?拍照只需要一秒,回去可就遙遙無期了。你丫是打算讓本帥在這兒吹一夜的海風嗎?”
帥戈的天籟之音,在海風的伴奏下,顯得更加悠遠,還帶了一點空曠原野才有的回音。
雖然還習慣性地對著樓尚丫來丫去的,但帥戈語氣變得比剛才溫和了很多。
“吹一吹海風,讓腦子清醒一下也挺好的?!睒巧心鼐拖矚g上艾萊島糟糕的天氣,風吹得有多么的肆虐,存在感就有多么的真實。
帥戈的整個人都不好了,憑什么藝人的腦子不清醒,經紀人就要陪著一起吹風?
遇到這么不講道理的藝人,經紀人怎么可能忍氣吞聲?
但帥戈又不忍心,搞砸了樓尚此刻忽然變得積極的情緒。
在想要發(fā)飆的胖戈噸,和忍氣吞聲的帥戈,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帥戈的電話響了。
“本帥是可以對你不拋棄不放棄,但這個要怎么處理?”
給胖戈噸打來電話的人,是樊老。
他堂堂地球最帥經紀人,怎么就帶了被甩哥這么不靠譜的一個藝人?
這電話要是接了,樊老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指責他沒有照顧好最寶貝的小徒弟。
也不知道是誰把兩人弄到現(xiàn)在這樣的境地的。
帥戈已經完全忘記了,是他自己提議說要幫朋友到布倫施威格酒廠外面拍照這件事情了。
第一主播不可能犯錯,千錯萬錯都是樓尚的錯。
帥戈在樓尚面前是一條龍,到了樊老那里,就是一條蟲。
借他兩萬個膽子,他也在樊老那兒數(shù)落樓尚。
“我來接。”樓尚骨節(jié)分明的手,接過了帥戈的手機:“師傅?!?br/> “奇怪了,什么時候給經紀人打電話,都是藝人親自接啦?”樊老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和樓尚開玩笑。
大概從兩年前開始,樊老就在努力,讓自己的小徒弟多吸收一點人間煙火。
樊老的努力,一直也不見什么成效,樓尚總是守著他這么一個老頭子。
心無旁騖,除了釀酒,什么都沒有放在眼里。
這一次,樓尚“下山”去參加文化酒業(yè)的年度盛典,先是說會晚幾天回去。
一回來就是辭行。
一辭行就是出國。
樊老很高興,也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