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的成長出乎了老谷主的意料,沒想到這個十八年前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小子,今日說起話來,倒是侃侃而談,至誠至信。
三笑和端木仁的臉上,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在他們看來,計(jì)劃已有半成勝算。
“沒想到這十八年,倒是令你成長不少,為父很欣慰。只是這天下將亂,你又如何自保?”張鳳儀口中的亂世即將到來,在父親的眼中,又有什么事情,比兒女的安全更重要?
“這點(diǎn)老谷主不必?fù)?dān)心,四方盟自會保證少谷主的安全?!笨吹郊ы涤行┧蓜?,三笑立刻補(bǔ)充,表示姬?在秦地的安全無須擔(dān)心。
“就算有四方盟能護(hù)你一時,也不能護(hù)你一世。如今天下八州紛亂將起,又有何人能夠保證,萬無一失?”秦劼、典魁和黃瀚三人在請示老谷主的同時,也將外面的情況告知給他。他此番說這些話,只是希望姬?明白,沒有別的地方比忘塵谷更加安全。
三笑剛要開口,卻見到端木仁搖了搖頭,三笑會意,閉口不言。
“天下之事,又有誰能保證萬無一失?四季交替,王朝更迭也不可避免,更何況人的生死。”姬?說完,站起身子,莊重的向父親行了一禮。
“忘塵谷已經(jīng)避世千年,比起外面腥風(fēng)血雨的世界,自然安全許多。”老谷主再次拿起糕餅,回味著其中無窮的滋味。
“那二十年前,鳳儀小姐、三笑先生、秦劼、典魁、黃瀚一行怎么說?忘塵谷還不是被人發(fā)現(xiàn)?若他們是歹人,或許忘塵谷已然覆滅也尤未可知?!奔?與老谷主針鋒相對,互不退讓。
在這極為尷尬的時候,端木仁終于開口:“所謂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老師,四水這點(diǎn)說的倒是沒錯?!倍四救实脑挿浅k[晦,但總讓人能聽懂。
“罷了,既然你覺得秦地適合你,便留在秦地吧?!崩瞎戎魍讌f(xié)了,他再也沒有其他理由將兒子拴在身邊,如今他唯一的念想,就是他能多回來看看他這個老家伙。
“父親,孩兒此次回來,就是想將您接至秦地,安享晚年?!苯K于,在所有鋪墊之后,至關(guān)重要的一句話,終于出口了。
三笑與端木仁在此前早已將此次的目的告知姬?,姬?覺得自己對不起父親,也想將他接到秦地盡孝。幾人不謀而合,所以有了這次深夜暢談。
“我是忘塵谷的谷主,豈可輕易離谷?”老谷主聽罷,臉色一變,背過身去。
“難道您就不想見見您的孫子孫女嗎?”年紀(jì)大了,最是渴望親情。姬?希望用這一點(diǎn),令父親回心轉(zhuǎn)意。
“我身為谷主怎可因私情而放棄谷中之民呢?不行...不行?!奔ы底焐险f著不行,其實(shí)心中極為猶豫。
他對谷外的世界完全陌生,任誰進(jìn)入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都會覺得害怕,更何況姬淼自出身之日起,便一直在忘塵谷中,從未出去過。
“若是老谷主不放心,大可把谷中之民通通遷入秦地。這樣,人還是這些人,只是換了個地方罷了?!比σ娂ы氮q豫,立刻見縫插針。
“這樣豈不是背離祖訓(xùn),不行。”忘塵谷的祖先們正是厭倦了戰(zhàn)亂,才會將家族置身在這個世外桃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