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攻城,在意料之中,只是褚貢沒有想到,此次叛軍竟傾巢而出,宛城之下,密密麻麻堆滿了人。
褚貢心生疑竇,這群叛軍前一個月還表現(xiàn)的頗有章法,今日為何如此冒進?
一個月前的那場戰(zhàn)斗,只是對方相互試探,在城外留下三千余具尸體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官軍仗著墻高城厚,占盡地利。
叛軍曾在用水上下過功夫,結(jié)果被輕易地化解了。
先前也有幾次強攻,但是在官軍的亂箭齊發(fā)下,留下數(shù)百具尸體,也就散了。
只是這一個月,叛軍可沒有閑著,風林澗那一帶的樹木,幾乎被叛軍伐了個干凈。形狀各異的云梯攀附在宛城東南西北四座城墻上,從遠處看如同蜘蛛網(wǎng)一般。
官軍士氣高昂誓死抵抗,宛城已是他們最后的歸宿,若是兵敗,他們會與城池一起淪陷,身死。反之,則會涅槃重生。
叛軍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奮力攻打著眼前這座城池。對于這群餓瘋了的人,吃飯比起生死更為重要。
弓箭對于手持大盾的官軍殺傷力并不大,但對于叛軍卻是致命的。特別是那些手持農(nóng)具的難民,他們能夠抵御的工具,僅是身上單薄的衣物。
在戰(zhàn)爭面前,沒有對錯,只有生死。一方是守護家園,另一方是為了生存吃飯。追根到底,誰都沒錯。
褚貢手執(zhí)長劍,巍然不動的站在城上。身邊幾具歪七扭八的尸體似乎像是在告知眾人,這是個惹不得的人。
官軍依靠著城高墻厚,打退了好幾次敵軍。但那些叛軍毫不畏死,用生命消耗著官軍的氣力。
“終于出現(xiàn)了?”褚貢對著手中長劍,自言自語。
褚貢手中之劍劍身長四尺,劍格寬四寸,比一般的劍要大上許多。只見長劍蠢蠢欲動,似乎隨時準備出竅。
“傳說凌峰與凌霜乃是雙劍,如今凌峰劍已出,想必凌霜劍也在附近?!背菢巧弦魂囮廁v的聲音傳來,隨即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使人感覺暈眩。
不速之客渾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下,仿佛死神出世,令人生畏。
“家主小心?!瘪邑暽磉呌H隨跟隨他數(shù)年,劍術(shù)也是如火純情。
四名親隨將那黑袍男子團團圍住,長劍從四個不同方向刺入黑袍男子的身體。
“噗”
只見四顆頭顱同時飛出,四名親隨剩下的,就只有無頭的尸體和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的劍比無光還快,真沒想到,你這樣的人,竟然甘心為叛軍賣命。”凌峰劍出鞘,劍指黑袍男子。
“為叛軍賣命?哼,你也太高看他們了。你、你們、他們都只是這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不論是白子多一顆還是黑子多一顆,都不會影響天下這盤棋局的走向。做好覺悟了嗎?”黑袍男子放慢了語速,陰鷙的聲音格外刺耳。
“這城中數(shù)十萬軍民和城外二十萬叛軍在你口中竟如此輕描淡寫,我真不知道該說你狂妄還是冷血。”凌峰劍揮出有力有千鈞,砸在黑袍男子身上,轟聲如鳴。
“在生死天祿的眼中,只有有用的和無用的。若是無用的,幾十萬螻蟻的生或死,又算得上什么?!标廁v的聲音如同九幽而來,寒冰刺骨。而剛剛的揮擊,未曾在那黑袍男子身上留下一絲痕跡。
“生死天祿有什么資格,來定這些人的生死?”凌峰劍上劈下砍,卻始終未能在那人身上留下絲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