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灑了進來,房間里還是靜悄悄的,似乎連空氣中漂浮的灰塵都在睡覺。
但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母親蔣蘭闖進曹天樞的房間,大喊一聲:“天樞,起床,快起床!”
曹天樞悠然醒來,母親的面容立即映入眼簾。比起前一世的記憶,母親年輕許多,也更漂亮。
“再讓我睡會……”曹天樞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用商量的口吻說:“昨晚沒睡好……”
“放假可以多睡會,但明天就開學(xué)了,你現(xiàn)在就得把這習(xí)慣改過來?!崩蠇尶嗫谄判膭駥?dǎo):“你已經(jīng)大四了,馬上就要開始實習(xí),有很多事要準(zhǔn)備……”
曹天樞說不過母親,很不情愿地從床上爬起來,慢條斯理的穿起了衣服,而母親仍然站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嘮叨著。
曹天樞看了看母親,突然說:“媽,我穿衣服呢,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母親翻了翻眼睛,不屑的說:“你是我生的,當(dāng)我稀得看你??!”
不過母親說歸說,還是轉(zhuǎn)身出去了,曹天樞在身后突然喊了一聲:“媽……今天是哪一年,幾月幾號?”
“1996年,8月31號,你睡糊涂了?”
母親又要出去,曹天樞卻又喊了一聲:“媽…….”
“又有什么事?”
“你真漂亮!”
“呸!臭小子,什么時候?qū)W的油嘴滑舌了,和你媽也沒個正經(jīng)!”母親啐了一下,不過臉上的表情卻表明,很喜歡聽這句話。
她很愛嘮叨,轉(zhuǎn)身出了曹天樞的臥室,又和曹天樞的父親說了起來:“哎?你怎么這么早就去上班?”
“都幾點了,再不出去就遲到了。”
“你就要停薪留職了,還在乎工作干什么?”
“在其位謀其政。”
“你能給自己謀來什么?”母親重重哼了一聲:“你們單位那半死不活的樣子,要技術(shù)沒技術(shù)、要生產(chǎn)能力沒生產(chǎn)能力,不多的一點經(jīng)費都被所長王宗富摟進腰包………你早該拍拍屁股走人了!”
父親長嘆了一聲:“我們所的事,你知道的倒挺清楚,但話不能亂說,你根據(jù)什么指責(zé)王宗富貪污腐敗?這話要是傳出去,會嚴(yán)重影響同事關(guān)系!”
“你別忘了,我是搞財務(wù)的。從你們所的很多事,我都可以斷定經(jīng)費使用有嚴(yán)重問題?!蹦赣H又哼了一聲,一字一頓地說:“王宗富本就是花錢買的官,要不然就憑他沒有任何技術(shù)能力,怎么能當(dāng)上所長?!所以他必須拼命摟錢,不但收回成本,還要創(chuàng)造利潤!”
“所長負責(zé)全所工作,他不需要懂技術(shù),只要搞好管理就行了。”曹安龍受不了妻子的嘮叨,把襯衫下擺胡亂塞進褲腰,拎起包匆匆就出門了:“我走了,不和你說了………”
曹天樞聽著父母的絮叨,伸手摸了摸胸口,果然找到玉佩,是古獸造型,溫潤光滑,正是這塊玉佩證明先前的一切不是做夢。
等到父親離家,曹天樞洗漱后吃過了早點,又等到母親也去上班,溜進書房想看看父親最近在忙什么。
父親曹安龍是高級工程師,就職于一家軍工廠,對外稱771所。
軍工部門并非全搞高精尖,更多還是普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