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綠色的雅克-1和拉格-3組成的二十四人編隊在夜幕的籠罩下緩緩向西飛去。
　　為了防止被德軍巡邏戰(zhàn)斗機發(fā)現(xiàn)，瓦列里他們只能先保持在七千米的高度，等到了目的地再降低。
　　七千米的高空，除了轟鳴的發(fā)動機聲，只有寂靜。
　　黑暗籠罩在每個人的飛機上，由于是特殊任務，所以不允許打開機艙內照明，也不能打開指示燈，所有人，都只能靠看著對方座艙里的那塊小小的反射式瞄準鏡來估測距離。
　　那個發(fā)亮的紅色瞄準環(huán)是幾個人黑夜中唯一的標志，告訴他們在這高空中不只有他們自己。
　　無線電，沒有，只有快到達目標的時候，才能啟用。
　　二十四個人必須保證在無線電靜默的情況下，準確到達目的地，這對于瓦列里來說，也是一個挑戰(zhàn)。
　　沒有地面標示，沒有塔臺指示，也沒有雷達，有的，只是那一桿羅盤。
　　“轟！”一聲，地面上忽然隱約傳來一聲炮響，瓦列里朝下望了望，透過幾千米的霧氣，看見了地面上那模糊的火光。
　　這就是前線，每天夜里，蘇軍炮兵都要對敵人進行騷擾炮擊，由于靠近首都，補給線通暢，所以并不存在缺乏炮彈的問題。
　　瓦列里感到有些悲哀，補給線通暢……只有撤退了，補給線才會通暢嗎？
　　這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他知道的，只是現(xiàn)在已經越過了蘇軍實際的控制區(qū)，來到了德占區(qū)。
　　瓦列里看了看表，離出發(fā)已經有近四十分鐘了，也就是說，自己現(xiàn)在應該在莫斯科和斯摩棱斯克州的交界處。
　　“降低高度至三千五百米，察看地面標志物?！苯K于，柯羅連科打破了平靜。
　　“收到。”
　　瓦列里收了收油，緩緩把操縱舵前推，開始下降高度。
　　“下面是平原，具體看不清楚。”瓦列里向下望了望，報告道。
　　“等等，你看西北方向，那是城市嗎？”
　　“看不清楚，從我這個角度看，那更像一片森林?！?br/>　　黑夜里，遠處的景物都在黑暗的包裹下難以辨別，瓦列里很是頭疼，在前世，在雷達和熱成像的幫助下，在黑夜里辨認地面目標也十分容易——即使是在三千米的空中。
　　現(xiàn)在沒有這個條件，不要說夜視儀了，就連個照明彈都沒有，布良斯克早就實行了燈火管制。
　　突然，瓦列里發(fā)現(xiàn)了幾個黯淡的紅點從下方飛過。
　　“我看見飛機了。”瓦列里迅速報告道。
　　“什么飛機？敵機？”
　　“不是，好像是伊-153，就在我們正下方，仔細看，在靠近左邊的位置?！蓖吡欣镒屑氂^察了一會，隱約辨認出了那標志性的海鷗翼。
　　“好像是的，我看見紅點了?！庇幸粋€長機也報告道。
　　“不出意外的話，那就是586團?！笨铝_連科說道。
　　“她們也是護航的嗎？”
　　“是，也不是。一般來說這些153會搭載火箭彈，完成對地任務后再加入空戰(zhàn)?！?br/>　　“我覺得也是，我估計他們的高度在兩千米左右，沒有一個護航戰(zhàn)斗機會飛這么低?！?br/>　　“那我們的目標應該就在她們旁邊？”
　　“沒錯，跟著她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