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居內(nèi)嘩然聲起一片,皆因某位女子口出狂言,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在場諸位口中爭論不休的主人公,顧孟惜也!
俏靈兒久久呆愣在原地,最后只能道:幾日不見,流水的自毀顏面不要臉的本事,是更上一層樓了!接著她又默默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顧孟惜打破了俏靈兒紛繁復雜的心理活動,“現(xiàn)在故事呢我們聽完了,討論會呢咱也積極踴躍的參與了,接下來咱們是不是得說說主上交代給你的事情了。”
得,哪還需要她俏靈兒說些什么,人家流水是一說一個兒準,就差親自將主上交代的事說出口了,畢竟人家“料事如神”的名號也不是白來的。俏靈兒暗自搖頭,回回都是如此,她們每次都是“興致而來挫敗而歸”,這還讓她們怎么玩啊。然而主上交代給她們的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她收斂了笑容,裝模作樣著,“修養(yǎng)身心,靜候音訊。”
也不曉得主上是怎么個想法,總不能耗費了大量精力就是為了讓她們吃白食的吧!
顧夢惜聽聞緊皺著眉頭,修養(yǎng)身心是早已料到的結(jié)果,可是她們“思七坊”這都休養(yǎng)了多長時間了,再休養(yǎng)下去怕是都要散漫了筋骨,麻痹了神經(jīng),染上了怪癖。如論如何,還是要做到緊繃一根弦?!巴ㄖ蠹一飪海f不能懈怠,時刻做好準備?!彼温暤乐?br/> “曉得你會是這樣的一個說法,大家都心知肚明,早已做好待命準備?!鼻戊`兒撇了撇嘴。瞧瞧,她說什么來著,流水還能有不知道的事?若是來日她們不做這一隱秘的行當,倒是可以在路邊擺個攤兒委屈流水做個算命先生。
“對了,還有一件事......”
顧夢惜只一個眼神,俏靈兒便心知肚明地噤了聲,二人渾身上下的散漫勁兒褪了個干凈,轉(zhuǎn)而便是頗為利索的敏銳觀察與隨機應(yīng)變能力。再一個眼神交集以及不經(jīng)意的一個簡單的手勢動作,便已明了接下來該要做什么了。
什么叫配合默契,這便是配合默契,能讓人不察覺不出絲毫的變化,這就是“思七坊”多年來的相互配合,共同磨礪!
以不變應(yīng)萬變,再怎么說她們現(xiàn)在身處迎客居,人多眼雜的,這不知是何方來歷的歹徒也不敢明著鬧事。
只是令顧夢惜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群歹徒壓根兒就不按常理處理,論起這一點,倒是可以和她有的一拼的。她們僅起身離開座位,緊盯著她們的歹人也不再掩藏,紛紛面露兇煞,恨不得當場就要把她們給亂刀砍死。
現(xiàn)在要是不跑,場面就真的沒法收拾了,雖然現(xiàn)在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差不多到了明天就會有各色流言傳出,大體意思便是:迎客居內(nèi),兩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慘遭歹人追殺,至今下落不明!
要是這群人不把大門給堵住,她們完全可以從大門逃出。其實跳窗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是她們是實打?qū)嵉暮跌喿影?,旱鴨子,旱鴨子,重要的事情必須得說三遍,她們要是跳進了河里,有沒有命爬上岸也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或許明日也會有流言道:兩女子溺水而亡,何其可憐!
二樓是一個不錯的逃跑地點,人少房間多,地形相較一樓而言算為復雜的了。
倉惶之中隨意挑了間房間躲了進去,藏身在暗處聽著外頭的動靜。
外頭走廊內(nèi)分明有人兇狠地道著,“挨個兒房間的找,務(wù)必要將那丫頭給找出來,讓她交出東西,不能再讓她壞了主人的大事”
腳步聲散去,接著便是其余房間驚叫聲,相信再過不了多久就要查到她們這個房間了,不過門外的這群人干嘛要認定著他們不放呢,很快,顧夢惜就知道了個大體緣由。
外頭又有一諂媚聲音道,“頭,那東西有那么重要么,咱們都追了這臭丫頭三天了。”
追了三天的還能有誰,總不可能是俏靈兒吧,要是俏靈兒,她早憑借著她那卓越的輕功將那群人摔到十萬八千里去了,哪還能讓人家跟在屁股后頭三天的。
顧夢惜只道這群歹人也是夠持之以恒,沒完沒了的,她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究竟是什么個東西,她不曾記得拿了什么東西呢,頂多也就是偷聽了人家的“家事”。
走廊內(nèi)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巴掌聲,下命令夫人的歹人惡狠狠的道,“要你拿你就拿,那么多廢話作什么,主人的事情哪是我們可以多問道的?!?br/> 嘖嘖嘖,真夠兇狠的,對待自己的兄弟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一點仁義都不顧,就這一群人,以后還能干什么大事,顧夢惜是一陣的唏噓。
“別可憐人家了,人家頂多是被挨了一耳光,你還不如先可憐可憐咱們自個兒吧,咱們現(xiàn)在處于隨時都有可能性命不保的處境,接下來該怎么辦?”俏靈兒本來就是一個坐不住的性子,一遇到關(guān)鍵時刻會差點跳腳,“你告訴我,這群殘暴的歹徒是不是沖著你而來的?”
這都什么時候了,俏靈兒怎么還有閑心在這兒與她辯論這些可有可無的呢,顧夢惜諂笑道,“此事以后再說,以后再說?!?br/> 換作平常,俏靈兒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此刻危險在即,這家伙的腦子也出現(xiàn)了短板,“那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俏靈兒又將問題拋給了顧夢惜,顧夢惜喃喃自語著,該怎么辦?沖出去和他們大干一場?顯然也行的通,就靠她們兩人,難免不會禍及無辜百姓,更何況她們剛從“思七坊”出來,就樹立一個不知是何方的敵人,這不是捅婁子是什么,這委實不是一個上上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