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尋白狐所說的那件器物,一早上的時間,李逸凡越過了四座山頭,一回首,他能看見自己住的地方已經(jīng)快要消隱在云霧里。
“別催,累死我了,讓我歇一會兒?!?br/> 李逸凡坐在一個石墩子上,喘著粗氣,他凝望著半山腰下的風景,漸入狀態(tài),有些沉醉。
梧桐樹被陽光穿的火烈,抖擻間全是昂揚的生機,一株株燃燒著的火樹點起漫山紅霞,不顯半分蕭條,根本不給晚秋任何薄面,它們自顧自,噴薄著精彩的生機,仿佛能送走寒秋,哪怕凜冬來臨亦不懼怕。
自幼以來,李逸凡少有爬山的經(jīng)歷,更少能看見如此熾熱逼人的風景,他望著那些嘩啦啦搖曳通靈的梧桐葉,眼前浮現(xiàn)出那一日沸騰火海中的龍溪鎮(zhèn)。
轟!
突然間,李逸凡狠狠向身下的石墩子揮拳,砸出一道悶響,害的肩上的白狐一激靈跑到了地上。
白狐呆呆的看著李逸凡身下的石墩子,上滿擠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在李逸凡起身的一刻,那石墩子徹底化成碎石,嘩然散成一堆,白狐傻了,李逸凡也是傻了。
“我…我可沒催你,你要歇盡管歇,我不急的,不急的?!?br/> 白狐眼中露出很人性化的懼意,溜須笑道,她當然害怕李逸凡不經(jīng)意間給她也來一拳。
登山可壯胸懷,藐萬物,即便身下的山是火云洞府中最矮的一系列山,但其風景仍讓李逸凡倍有所思,他沉浸在這份空曠巍峨里,心底不肯放下的仇恨枷鎖也微微松動了些。
報仇如何,殺掉仇人又如何?
仇,定要報,但李逸凡的余生不能只報仇,他不禁對火云洞府那些外門弟子的生活憧憬起來,若親人知道他入火云洞府并有所成就,怕才真會在九泉下安息。
想到這兒,李逸凡道:“這些山頭都住著跟我一樣的雜役弟子,不知那外門弟子住的地方又是怎樣?!?br/> “想知道?那就趕快去取那件器物,拿到了別說外門弟子,成為真?zhèn)鞯茏右草p而易舉?!?br/> 白狐已經(jīng)漸漸摸清李逸凡的心性,知道這個少年赤子心性,并非惡類,此刻又大膽跳到李逸凡肩頭上,活蹦亂跳的。
再次抬步,李逸凡向著白狐所指的地方趕往,突然笑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李逸凡。”
“???”
李逸凡這個問題可難到了肩上的白狐,又多問了幾句,才知道這白狐天生地養(yǎng),自有靈智以來就在雜役弟子住的地方游蕩,恰好碰到了陳子青,喜歡陳子青身上的那股書香氣,便在陳子青身邊呆了七年。
平日陳子青也沒喚過著白狐什么名字,只是一人一狐在洞府中做個熟伴兒,陳子青常會將自己的辟谷丹分上一半給白狐,不知覺間,七年過去了,陳子青要下山,這白狐本想跟隨,但卻被拒絕,而白狐也想著既然不能跟陳子青下山,那就把陳子青留下來。
一人一狐,在儒道書香里長久為伴,見四季變換,時光輪轉(zhuǎn),何嘗不是一種愜意?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尋到那器物,那樣陳師兄早就進入外門了?!?br/> “你以為我很傻嗎?我也是近些日子才感受到那股牽引,即便不知道那東西是啥,但其中藏著的強大力量比汪洋還要寬闊,光是陳大哥上報給火云洞府,就算是立大功了,可惜我四番尋找,終于找到時陳大哥剛好前一步下山?!?br/> 白狐低著腦袋,眼里的神色暗淡的叫人心疼。
“那你沒把這事告訴陳師兄?他那呆子怎么不等你兩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