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荊國東南一角,偏僻的無人之地——鬼龍澗,若一道暗沉的天淵橫跨在大地上,四方荒涼,萬里無人煙。
此地休說凡人,便是修為強(qiáng)大的修者來此,亦得飲恨埋身。
佛家南守寺為防止鬼龍澗飲人尸骨,越發(fā)成為兇煞之地,便將寺廟由繁華的帝都關(guān)門外遷到了這兒,滿寺的行者都停住腳步不再歷練,準(zhǔn)備世世代代以鎮(zhèn)守鬼龍澗為己任。
今日,南守寺中罕見的走出一位弟子,身背一把用素布裹住的禪杖,腿綁行纏,黝黑的面龐棱角分明,眼底充滿苦行僧的堅(jiān)毅。
“住持說時(shí)候已到,那個(gè)無塵無垢的孩子已經(jīng)跌入修途,該把他帶到南守寺,萬萬不能讓鬼龍澗那些妖孽有可乘之機(jī)。”
說著,這個(gè)和尚雙手合十,默念一聲佛號,開始在茫?;哪锾こ隽说谝徊?。
與此同時(shí)在火云山脈外圍,李逸凡一臉看好戲的瞧著那女子的背影,身旁的陳子青心底有疑惑,也有震驚。
直到那女子走遠(yuǎn)了,陳子青才低聲問道:“師弟,你破入朝元境界了?”
剛剛李逸凡按住陳子青時(shí),陳子青自己只覺得哪里是被人按住了肩膀,簡直是背上了一座山,全身都在硬撐住不垮。
“我沒有破入朝元,可師兄你現(xiàn)在可已經(jīng)是個(gè)堂堂正正的修者了?!?br/> 聽見李逸凡這話,陳子青低頭沉吟一聲:“慚愧,剛走出火云山脈便心中有感,一不小心就突破了,可卻沒有回歸的心,只想去參軍建業(yè),只是更沒想到會被揪回來?!?br/> “師兄,此乃天意,正是你的機(jī)會?!?br/> 李逸凡說著看向漸漸遠(yuǎn)去的窈窕背影,他與陳子青談話,自始至終從未提起那只可化作人形的靈性白狐,不知心中有何打算。
兩人站在山頭上悠閑談笑,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只見空中一陣哀嚎,接著那道熟悉的窈窕身影從天而降,狠狠摔在了李逸凡面前,好在這女子有些修為,用靈力護(hù)住身軀,所以摔下來只是狼狽的劃爛了部分衣裙,倒沒怎么受傷。
“呀,這位師姐你沒事吧?”
李逸凡站在原地打趣道,那女子從原地跳起,跟只炸毛的貓一般,憤憤盯住李逸凡:“臭小子你算計(jì)我!”
說著,柔嫩的玉手忽然揮出三道銀針,纖細(xì)的身子也非常靈敏,快速向李逸凡逼來,這女子一出手就沒想給李逸凡留活路,見此陳子青剛想要出手,但見李逸凡更快,伸手輕輕一抹就將三枚銀針握住,再抬手不知何時(shí)來到了那女子面前,狠狠一耳光摑在那女子臉上。
“你敢打我!”
那女子躺在地上,一對明媚的眸子此刻滿是怨恨,她顯然沒想到李逸凡會有碾壓她的實(shí)力,但她仍不懼怕,因?yàn)樗m身在雜役弟子系列,可背后的人完全可以讓她有恃無恐。
李逸凡沒有理會這女子的怨恨,沉聲呵道:“滾!”
“好得很,我阮妙芙記住你了!”
地上的女子輕輕擦拭著嘴邊的血跡,眼中仍然滿是怨氣,她緩緩起身,挪步離開了李逸凡的山頭。
待阮妙芙走后,陳子青長嘆一聲:“李師弟,這次你可闖大禍了?!?br/> “哦?因?yàn)槟侨蠲钴胶苡斜尘埃俊?br/> “這倒不是,只是你在雜役弟子待的時(shí)間還短,不知道其實(shí)雜役弟子中有很多拉幫結(jié)派之流,全是外門弟子有意指使的,那些外門弟子勾心斗角,陣營不少,都想為自己從雜役弟子里選些漂亮的羽翼。”
陳子青緩緩解釋道,李逸凡無所謂道:“師兄的意思是阮妙芙被人看重,有外門弟子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