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張策聽得聲音,急忙轉(zhuǎn)過身去,正看到陸青舟一路小跑地來到身前。
張策看著恭敬行禮的陸青舟,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話。
“嗯!沒事就好!”
說罷也注意到陸青舟身后跟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明眸皓齒,短衫長衣,兩根烏黑的發(fā)辮垂到肩上,正是昨日同乘的少女!
陸青舟注意到張策看著白鳶,開口介紹說道:“老師,這是白鳶!正是她帶著我尋到了老師!”
說罷又為白鳶介紹道:“這便是我的老師!”
白鳶與張策互相見禮不提。
“你這人欠錢不還,如何做得他人的老師!我可告訴你,若拿不出銀錢,我還要去府衙告你的狀!”
一番話說得張策面皮發(fā)熱,但他早被告知過不得與凡人提及修行之事,所以任他讀了多少書,此刻也是無理反駁,只得生生受著車夫的怒氣。
不過張策能受,陸青舟可不能受。
雖然他不知其中原因,但大體也能猜到一些,事由己出,如何能讓老師代受責勞!
下一刻,陸青舟雙目凌厲,身上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氣勢,正是江心殺人、莽山奔命積累而來的煞氣!
那車夫被小自己許多的陸青舟一看,立馬便噤了聲,暗道好兇煞的少年!
陸青舟見車夫不再言語,上前幾步,行禮道:“此皆青舟之過,需多少銀錢,你說與我聽便是!”
如此先兵后禮,不虧道理亦不折顏面,張策暗暗點頭。
車夫可不管你誰之過,有人賠錢便行,當下便報了個數(shù)!
陸青舟不多廢話,取出銀錢給了車夫,與張策、白鳶三人便出了車馬行。
來到街道上,看著熙攘的人流,白鳶拉著陸青舟說道:“青舟弟弟,我已如約帶你來了綠蟻城,如今也該各自去忙了!”
陸青舟心中一緊,雖早已想過此時,但真想到一如鐘靈般,或許再難相見,陸青舟心中萬般不舍。
他明白,二人雖戲稱姐弟,但終究只是萍水相逢,他待白鳶如姐,卻不知白鳶又是否視他如弟呢?
就算視他如弟,他也沒有強求他人留下之理。
“鳶姐兒,珍重!”
陸青舟稽首行禮,面色平靜。
白鳶凝視著眼前規(guī)矩行禮的陸青舟,眼中突然蒙上一層霧氣。
陸青舟自然看到了這一幕,不過不等他再說話,白鳶已是轉(zhuǎn)過身去,揮了揮手,大步離去,瞬間沒入人流,難見身影。
無法形容此刻的悵落之情,陸青舟望著白鳶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
張策雖能體會二人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但具體二人經(jīng)歷了何事,他并不知曉,開口勸解,只能是倚著老師之名說些空泛道理。
正所謂未經(jīng)人之事,莫勸人想開。
說了無用,不說也罷。
又過了片刻,張策拍了拍陸青舟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此行先取回鐘靈小姐的信箋,晚些時候還要引你去見一人。”
陸青舟過了許久,心緒平復了許多,問道:“何人???”
張策面露欣慰。
“魏盡河。”
………………
“你是何人!?”
余清讓,也就是魚三,將視線從山羊身上移開,看著來人問道。
“呵呵!”
來人笑容和煦,一身的白色衣衫纖塵不染,透著出塵氣息,卻又給人貴氣之感。